&&&&:“诸君请便。”
游淼心道赵超,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临到这个关头,仍是得保你一道,不为别的,只为你在延边与蓝关下的两次救命之恩。
唐博离去,游淼索性也不去刑部了,反正李治锋进去,谁也不敢动他,事关重大,反而是城外的扬州军得速度稳住。游淼沉yin片刻,唤来程光武,让他出城一趟,快马加鞭,回山庄去拿点东西,顺便看看城中动向,又将官印给他,让城门放人。
接着便在政事堂内等候。
午后,全茂县开始戒严,游淼知道这是唐晖的安排,但戒严一个茂县能有什么用?该反的迟早要反。
午时,唐博回来了,一脸死灰。
“验尸如何?”游淼问道。
唐博答道:“与奏报所述无异。”
唐博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发表任何意见,回厅堂内去,游淼知道,这场险些开始的叛变,终于成功地稳下来了。
或许众臣也知道验尸验不出手脚来,才会有早上那一说,然而最好的时机已过,现在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推翻赵超。游淼想起早上的情况便心里后怕,若换了个小孩儿上去当皇帝,朝中必然又成为士族争夺利益的地盘。到时权臣把持朝政,只怕又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游淼换过衣服,到孙舆的灵堂前去跪下。
“先生。”游淼道:“我该做的都做完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已离世,无人再对我耳提面命,一切唯有出自学生本心……”
“……余下的,就看国运造化了。”游淼喃喃道:“学生只能担保,自己做的这些事,来日不会后悔。”
游淼恭恭敬敬,三叩首。继而着程光武捧了个匣子,出政事堂去。
“游大人。”
临走时,唐博却是追了出来。
唐博问:“游大人往哪里去?”
“进宫。”游淼道:“亲自递辞官的折子。”
唐博道:“如今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建议游大人还是先留下来,以观后效为宜。外面两万扬州军还在等,今日之事,还未了结。”
游淼摆手道:“最迟今夜,大军之事可解,不必担心。”
唐博在那处看着游淼离开,心里百感交集,实在不是个滋味。
游淼却早已胸有成足,让程光武驱车,直接从刑部门口过,到了皇宫后门,让人通报,内侍马上过来,言道陛下有请。
孰料游淼却在御花园里停下了脚步,将手中匣子交给内侍,说:“你替我将这东西交给陛下。我不进去了。”
内侍道:“陛下正独自在御书房,传游大人见一面。”
游淼道:“我不觐见,你照我说的做就是。”
内侍只得接过匣子与奏折,送进了御书房。
赵超疲惫不堪,接过折子扔到一旁,说:“你让他进来,朕朝他担保,绝对不会难为他,只是有事想找他商量。”
内侍躬身应了正要走,赵超却道:“等等。”
赵超打开游淼递来的匣子,拆开绒布,见里面包着一颗臼齿。
那是当年赵超为游淼挨的打,打落的槽牙。
赵超沉默了很久很久,日渐西斜,傍晚的阳光射进御书房,被窗格割成支离破碎的小块。
赵超坐在龙椅上,犹如一座泥塑。
游淼则坐在御花园的栏杆上,眺望院中。
直至天色转黑时,内侍带着手谕过来,交给游淼。
内侍道:“陛下吩咐了,请游大人办完事后,务必与李将军回来宫里一趟,陛下有要事相商。”
“嗯。”游淼随口应了,接过手谕,出宫前往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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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卷五&&八声甘州
刑部灯火通明,游淼一进去,刑部侍郎便马上迎上来。
“游大人。”
各人都知道他必定会来,游淼也不啰嗦了,问:“李治锋呢?”
“在后院厅堂上,正在与尚书大人喝酒。”
游淼心道你这家伙,老子忙得两眼一抹黑,你在这里和林洛阳喝酒,见了李治锋便想给他一拳。然而转过长廊,真正见到李治锋的那一刻,却鼻子发酸,心里堵着,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奈何都无法出口。
李治锋一身戎装,仍如初别之时,坐于刑部后院花园的石桌前,一手按膝,一手拿着酒杯,听到脚步声时便说:“他来了,我走了。”
林洛阳起身相送,游淼两眼发红,也不避人,冲上前去,扑在李治锋怀里。
月明千里,月光下,游淼与李治锋紧紧抱着,谁也没有说话,仿佛那一抱,已说清了彼此心意。
林洛阳在旁站得甚是尴尬,说句什么罢,也不是,不吭声罢,也不好。
游淼把头埋在李治锋肩前许久,末了方颤声吸了口气,将手谕扔给林洛阳,说:“人我带走了。”
林洛阳点头道:“慢待将军了。”
李治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