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到的?我从未表露过这一点啊。唉,都没神秘感了。”
他这样子,若不是庄九遥太了解他,都要相信他只是个在玩过家家的天真少年了。
梅寄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蛊惑人心,还在继续说:“你要真没兴趣也无甚关系,我有便行了。你只需重回庙堂。”
见庄九遥不置可否,他笑一笑,又道:“我漂泊惯了,一只江湖中的小燕雀,突然想做庙堂之上的金凤凰了,你都不觉得惊讶么?”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是好玩儿至上的人么?”庄九遥说着指指自己胸口,勾起嘴角:“你找错盟友了,一不小心会死的。”
“怕什么,”梅寄笑,“即便要死,前头还有师兄给我垫背呢。”
“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谁担心你死不死了?你不怕死,我可还想继续活呢。”庄九遥眯起眼,语气温柔,“若我不呢?”
只要梅寄能解寻洛的毒,他可以面上答应着,但做不做那便是另说的事了。面对梅寄这样的人,不讲信义他也不会觉得愧疚。
梅寄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却答应要解毒,必然有其他筹码。
果然,梅寄闻言一笑:“你不敢不做,寻洛的命在天门手里头。”
庄九遥扬起下巴轻笑:“若我想,也不是带不走他。”
“若是费点力,你确实有可能带走他,他死那一回,要不是你自己也想让他回去因而没及时动作,他的确差一点走出天门了。”梅寄点点头,“这点我不怀疑。可惜……”
他故意顿了一顿。
庄九遥心里有些惊诧,他没想到梅寄竟猜到了自己的想法,知己知彼的敌人,果真是棘手。
虽说如此,他面上还未曾表露丝毫,也不催,就那么等着。
梅寄见他没反应,又往前两步,放轻了声音道:“可惜天萝还没死。小鬼身上有大鬼下的种子,只要她不死,你们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只要能找到人,让他悄无声息死去是多容易的事,师兄你不会不知吧?”
庄九遥呼吸乱了一瞬,咬了牙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梅寄轻笑:“我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啊,师兄,你糊涂了?”
“师弟?”庄九遥轻蔑道,“动不动灭人全家,时不时拿出碎殷来诬陷我一下,连自己长大的地方都要亲自设局毁掉,如今江湖都不够翻腾了,转而想要翻天下。有这样的师弟,我可真是受不起。”
梅寄对他话里的刺丝毫不在意,但还是皱紧了眉:“师兄,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自己瞧瞧,我说这么几句话你暴怒几回了?我早告诉过你,有些感情别太上心了,对自己没好处。”
“是么?”庄九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是了,有些感情别太上心,那你接着杀人不就完了,迁就那个小鬼做什么?他知不知你是何人?又可晓得你在做什么,还想做什么?”
此话一出,梅寄眼神登时冷了几分。
庄九遥眯了眼,这话本是试探,却不料抓住他痛脚了,于是又道:“你若不能时时护着他,便收敛一点吧。我不乱杀人不代表我是圣人,也别指望我对一个只是认识的少年能有多心慈手软。”
此话一出,梅寄眼神里杀意显露无疑,冷冷看了他片刻,忽地敛起心绪又笑了一下:“如今咱俩是同盟,不必如此吧?你再这么跟我耗着,受痛的可不是我的人。”
站在堂前的人静了片刻,终于是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其实庄九遥身上的蛊毒并非无药可解,药极简单,解法也极简单,难的只是取药而已。
因为拥有同一蛊中另一只蛊虫的梅寄,便是那解药。
心头血与心头血,分开来可以是剧毒,自然也可以是解药。
这也是庄九遥与梅寄不能靠近的原因。
二人体内分别拥有一只蛊虫,二虫在一个茧中破出,破茧之前相生,成虫之后相克,毕生的力量,皆只为吞掉对方,成为蛊王。
宿主一旦靠近,潜伏在身体里的蛊虫感受到彼此的存在,那便是比鲜血更为有力的刺激。这种时候,要么忍着那痛,要么甘心被嗜血的意愿裹挟。
最可悲的是,中蛊之人无法自绝。
可以受伤,也会有病痛,只是在老死之前,永远不会解脱。或者直到其中一人杀死对方,蛊虫合二为一,让这蛊带来的所有力量完全归属唯一的宿主。
而后再不会痛,也再不会迷失心智。
相残至死,这是本能,也是诅咒。
彼时的他们怨过恨过,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何会落在自己头上,自然也不知这般残酷的命运,其实不过是别人命运的缩影。
但如今有人已抓住了那点迷蒙的影子,扒拉出了些模糊的仇恨对象,好来支撑自己这无法终结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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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洛甫一睁眼,旁边一个声音便又惊又喜地喊了一声:“师父!”
外头有人应了一声,闲闲的脚步声跟着传来。寻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