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闹腾,还特意晃着脑袋把马鬃甩来甩去。
再怎么说,回府了也得收心,该做汇报做汇报,该受罚就得领罚,韩子衿这次还特意找自个儿师父研习马术,却还是挨了教训。
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等等,毕竟是自己师父,说教还是占了大半,等韩子衿回过神来,脑子里被洗的就剩下一句话:凡事还需谨慎。
害自己受点皮rou苦不说,别人也跟着受牵连,运气好点歇息几日便罢了,运气不好今日就是大漠边关又一具亡魂。
最后被派来清理马厩。
韩子衿一边打扫一边深刻反省,她本就好马擅骑御,一边扫一边逗着这些马玩,失落的情绪也差不多一扫而空。空闲之时偶尔听见外面有人路过,叹着气说这个国家的种种,她也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入夜,韩子衿提了一水袋浊酒,在烧着明亮篝火的营地和几个旧相识坐在了一起。一群人豪爽地笑着,偶尔还说几个无聊的故事,韩子衿扫视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在暗处沉默的人。她凑过去灌了一口酒,瞬间五脏六腑就沸腾起来。
普行倚着一块石头,看着韩子衿红扑扑的脸愣了一下,还是招呼道:“回来了?”
韩子衿淡淡地“嗯”了一声。
普行就没再多问。按理来说二人在扬州一别后发生种种事情,普行作为专门接手对韩子衿进行管教的师兄是应该询问一下的,而他就这么一直沉默着,火光在他的眼里打着转,亮盈盈好似装了不少心思。
韩子衿又饮了一口,也靠在那块石头上,眼前一群人依旧开心笑着,她终于开口:“我错了。”
普行没什么反应。
韩子衿终于按耐不住说道:“杉姐一直都很照顾我,这次办事儿是我不对,师兄你……不会不要她了吧?你听我说啊,一点小伤真的不是那么夸张啦哈哈…”她越说底气越不足,索性不再说了,撇撇嘴又灌了一口酒。
“韩子衿,你既然知道李杉的好,就不该给她留这份念想。”普行嘴唇微动,看上去他似乎什么也没说,声音却恰到好处让韩子衿刚刚听到。“如今你就是不知晓也一定听人说了,盛世繁华只不过一时之景,整个国家都处在动荡不安的格局中,皇帝贪图享乐,为了王权不择手段的人比比皆是,天策府的兵权一步步被削弱打压,你就是再不机灵,也该识些事理。整日尽想些无聊事,师父面上不说,也难免心里失落。”
这话听得让人委屈,既把他和李杉的关系撇清,又把韩子衿数落了一番。韩子衿想想自己对于温雨晗那般决绝,心里又一阵酸楚。她不想被这种感情纠缠不清,也讨厌普行这样带着刻意的圆滑。
“师兄,我说了不算数,你若是想不负杉姐,自己趁早和她说清楚吧!”
韩子衿皱了眉,她的喉咙被酒辣的干疼,“与其不明不白的拖拉,倒不如你们痛快的来个干净!看你耍枪出招时干净利索的样子,现在活脱脱变成一个怂蛋,真是让我心烦得紧!”
话脱了口她又回想一番,才发觉自己也不过如此。
先招惹别人的是自己,送信物的也是自己,结果到了最后,不敢戳破窗户纸说话逃之夭夭的还是自己。韩子衿心里空荡荡的,猛灌了一口酒,那边普行反倒开口了。
“金水一带又到了农耕时节,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定的,远离军中事务散散心也好,过几日就去那边做些农耕吧。”
两韩子衿看着跳跃的火苗,好半天没回答,两个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师兄,我回府这一路,倒是看见不少狼牙军鬼鬼祟祟朝北边行动,东都洛阳虽说庆祝花会,此番行动却是更甚”,韩子衿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天策府对内效忠朝廷,对外立足江湖,什么时候对自家门前的事,也能安心坐视不管了。如今你却要我收拾东西混蛋,究竟是嫌我碍事还是……”
普行打断她的话,怒喝:“放肆!”
“师兄,若是真如我所想,举兵开战,天策府……能守几日。”
火苗噼里啪啦燃烧着,那边的闲谈声逐渐变小,有人慢慢地吆喝起边塞军歌,空旷的田野上回荡起曲调简单的号子,仿佛真的置身战场,慷慨激昂下又带着心里无限的眷念。
“韩子衿,长枪不倒天策魂,你内心固然已有选择,却仍是手握利刃,做我天策将士,就从没有畏惧的时刻。”
韩子衿的眼神飘忽,选择吗?
她想起那夜梨花似雨,梦呓般的一声轻唤,令她整个人都忍不住融化在温柔的月光里,轻轻柔柔的泼洒在那个人的身上,她吻着那乌黑的发,情不自禁地就怦然心动,感受那未知的情愫莫名奇妙就充斥了她的整个人。
然而她决绝地离开时,像是灵魂都被抽空的雁,扑打着翅膀远离心心渴望的故乡。
那个人在夕阳下调皮的捂住她的眼,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你是我的选择?
恍如大梦初醒。
韩子衿心里大动,她多疑多虑,畏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