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十分有名的酒吧,名为五光十色,而其外表看起来也正如其名,在深夜里流光溢彩。
时间是凌晨两点。
头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大门,十分低调地穿过吧台,径直走向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随后他脱下风衣放在了左手边。
也只能放在左手边。
坐在吧台边的小情侣对这个沉默的男人悄悄指点,说的无非是他的面相和残疾。
虽然有鸭舌帽做遮掩,但有心人还是能一眼看到他脸上狰狞的伤疤——那是一条从右眼眼角直直劈到侧颈的伤疤,其上缝着密密麻麻的针脚,令人不寒而栗。
当然,这个男人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还是他的右手手臂。
那或许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一条手臂,更准确地说,那是一截残肢,从肘关节的位置参差不齐地截断了去,乍一看像是右肩下吊了一块腐rou,让人倒尽了胃口。
男人点了两杯十分鸡尾酒,显然是在等人,但只要有人靠近他那桌,这个男人就会抬起头死死盯着来人,直到把人盯得全身发毛,直至走开。
但有的人却偏偏要去招惹他。
在男人近乎狰狞的目光逼视中,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端起了他对面的那杯蓝色鸡尾酒,罩在宽大黑帽衫下的眼睛带了笑意:“不介意吧?”
“放下。”低沉的话语自男人口中一字一顿地挤出,那怨怒且咬牙切齿的语气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吃人似的。
笼着黑帽衫的人晃着杯子笑道:“突然来边城,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表情一僵,看向黑帽衫的眼神都变了:“你是什么人?”
“这你别管。”黑帽衫形态优雅地坐了下来,将另一只手轻轻按上男人放在一边的风衣,却猛地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死死盯着他。
黑帽衫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瞧,我猜对了。说吧,你来边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谁说不是呢?”黑帽衫轻巧地一笑:“我就是想知道,能劳烦你们出马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男人紧紧抿起唇来,瞪大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黑帽衫。
“行了,知道你不爱说话,既然如此,我自己来搜就好了。”黑帽衫突然咧嘴笑了,几乎是与此同时,男人的面部突然抽搐了一下,双眼不由自主地翻起了白眼,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开始疯狂地颤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片刻后,男人蓦地向一边倒去,被黑帽衫拉着倒在了桌上,像是喝醉了一样。
紧接着,黑帽衫从他怀中扯出了风衣,没事人似的左翻右翻,最后在内里口袋里翻出了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白纸。
他叼上烟,打开纸仔细看了看,末了用打火机将纸点着燃尽在烟灰缸里,微微抬起头看着色彩斑斓的天花板,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眼中闪动着一丝夺目的赤色。
与此同时,正在酣睡的黄金蟒突然昂起头来,遥遥看向酒吧的方向,一双赤瞳闪闪发光,红得异常刺眼。
……
今天是交易的最后一天。
钦景难得没有早起,而是等太阳升得很高才慢悠悠地睁开眼,嘴角扬起,又往西斯怀里钻了钻,垂着眼喃喃道:“困。”
已经醒了快两个小时的西斯揉了揉他的头发,用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温柔语气说:“再睡会。”
钦景贪恋这种单纯而温暖的怀抱,舍不得再闭上眼,就这么靠在西斯心口的位置有一搭无一搭地说道:“今天我们做点什么?”
“听你的。”
青年掀起眼皮瞥了西斯一眼,忍不住笑了:“晚上我请你去酒吧。”
“还是我付钱对吧。”西斯斜睨他。
“我来。”钦景捏着他的手乐道,“这种事怎么能麻烦你呢?”
西斯将他的手整个包裹在掌中,仿佛握着的是块烧着的小煤球似的,这种温暖让他不由得一笑,刚要开口,却被钦景打断了去。
青年皱着眉一脸严肃,煞有介事道:“你是不是体寒?”
“嗯?”
“你看你手凉的。”
西斯眨了下眼,就听钦景坏笑着加了一句:“我说,你不会是异界来的吧?”
“怎么可能。”西斯一本正经,“我是从人界来的。”
钦景抿嘴笑了笑,在西斯怀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起床吧,下午随意逛逛,晚上我带你去那个酒吧。”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硬生生将声线制造出了几分暧昧:“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哦。”
盘缩在床下的黄金蟒吐了吐蛇信。
第十五章
华灯初上,五光十色里已经坐满了客人,暧昧奢靡的灯光在头顶滴溜溜转着,照亮一张张写满欲望和利益的脸。
钦景今天穿了身亮眼的蓝色小西装,熟络地和吧台调酒师打招呼,调酒师叫蓝瑟,异界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