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烧损,晃晃悠悠的挂在那里,顶上的城楼都未能幸免,烧得焦黑。这地儿尚且如此,城中连绵成片的民房是如何惨状,自是可想而知。而在城门口,激战后堆积的伤亡士兵尚未清理,满地狼藉。
&&&&阿殷等人均不知定王火攻之计,瞧见这残破景象,都是大惊。
&&&&城门口不见半个活人,循着护城河跑了一阵,才看到疲惫的军士正往来搀扶,将残存的战友救出。
&&&&蔡高驻马问了几句话,便朝阿殷拱手道:“殿下已经得胜,在西南三里处整顿。”
&&&&“走!”阿殷毫不迟疑,循着方才士兵所指的方向,择路疾驰。
&&&&不多时便碰见更多的伤残士兵,因阿殷和高元骁穿的都是军中将领的服侍,自发避让出道路。
&&&&阿殷方才被小栈那惨状吓得不轻,只怕定王也出什么岔子,手中缰绳握得死紧。到得定王停兵整顿之处,郊野中军士正在造反,青烟从挖出的土灶中腾出,已能飘出阵阵rou汤香味。伤残的士兵们分堆休息,互相搀扶帮忙,军医来去忙着包扎。人群之中,常荀身上甲胄俱失,不知从哪里寻了套青衫穿着,正带人四处检视。
&&&&见了阿殷,常荀面上稍露意外,就听阿殷道:“殿下呢?”
&&&&“那边!”常荀下意识的指向前面。
&&&&此处人多不便纵马,阿殷顾不得腿上伤处,飞身而起,借着林间低矮的树杈几回腾挪,往定王方向而去。
&&&&常荀瞧着那瞬息即过的身影,想起那日小栈衙署中仆婢的描述,叹道:“跑得快,回得也快,啧啧。殿下派出去那队人怕是又得扑空。”还未叹罢,就见后面陶靖和蔡高等人紧随而至,蔡高的马背上还驮着个体貌粗壮的汉子。
&&&&陶靖翻身下马,朝常荀打个招呼,“殿下呢?”
&&&&“陶将军,你回来了!”常荀已听说了陶靖入山诱敌之事,瞧他虽露疲态,却未负重伤,倒是喜出望外。
&&&&后面蔡高吩咐侍卫将徐煜抬过来,汗水晶莹的脸上扯出笑容,“常司马瞧瞧,可认得此人?”不待常荀答话,便迫不及待的笑道:“王妃的运气可真是好,昨晚及时赶到,救下陶将军杀了徐耿不说,回来的路上还捉了徐煜!这场仗,咱们可是彻头彻尾的赢了!东襄人除了那监军,半个都没逃掉!”
&&&&这却是常荀没料到的,见他二人要往定王那边走,忙叫住了,“王妃刚过去,殿下怕没时间管这个。来来来,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常荀满面笑容,招呼着陶靖和蔡高先到就近空地歇息,又吩咐人去备水拿汤。
&&&&而在更西边密林中的临时营帐内,定王正与人围着地上沙盘,商议如何安置小栈难民、如何西进等事。营帐外无人守卫,门口洞开,将林间凉风送入。
&&&&阿殷从远处疾奔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岿然挺立的定王——
&&&&他身上甲胄已经卸去,穿着件墨色的披风,头发整整齐齐的以乌金冠束在顶心,眉目英挺如旧。浑身上下几乎都包裹在披风内,看不出是否负伤,只是执剑的手沉稳如旧,在沙盘上纵横指点。
&&&&仿佛心有灵犀,阿殷瞧见他的时候,定王也忽然往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定王的动作蓦然僵住。
&&&&帐内徐奇、高元骁等人察觉有异,齐齐朝外望去,便见二月渐暖的日光下,正有人大步走来。林间横斜的枝桠在她身上投了深浅暗影,那袭蟹壳青的衣裳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段,腰畔悬着弯刀,衬得她英姿飒爽。如画的眉目在几回交战后更添英气,那样明朗夺目的笑容,仿佛点染出周遭迟迟不至的春光,叫人愈发觉出春日的明媚。
&&&&高元骁的目光霎时黏在她身上。
&&&&愣神之间,便见定王疾步往外走,衣袖生风。
&&&&阿殷亦快步进帐,欣喜于定王的安然无恙和徐煜兄弟的战败,才要行礼禀报,双手伸到一半,便被定王牢牢握住手臂。她愕然抬头,瞧见定王沉肃的眉目,才叫了声“殿下”,便被定王拉着往外走过去。他的手握得极紧,像是将浑身的力道都集在此处,令她臂上发疼。
&&&&颀长的腿大步迈开,疾步走出,叫阿殷小跑才能跟得上去。
&&&&帐外往来人等纷纷避让,阿殷连叫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直至人迹稀少的河边,才见定王停下脚步。
&&&&阿殷满心莫名,稍喘了口气,才要说话,便被定王用力揽入怀中。
&&&&整个人几乎是撞到他的胸膛,随即被逼着退了两步,后背抵在粗壮的树干。
&&&&定王不发一语,猛然俯身压住她的唇,鼻息极重。他的手似乎在轻轻颤抖,嘴唇却格外用力,不带半点犹豫的撬开阿殷唇齿,卷着她的唇舌像是要吞入腹中。身体紧紧压过来,将她困在他双腿间,落在她脑后腰间的手却越抖越厉害,随着唇舌的攻占,越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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