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受器重尊崇,必也有过人之处。按殿下的推断,倘若那边当真要有什么动作,也该是冲着皇上去的。以孟太师的为人德行,就算会帮着东宫打压殿下,但若论及皇上,他会同意?”
&&&&“王妃觉得,此事可疑?”
&&&&阿殷沉yin片刻,“我是觉得蹊跷。孟太师是鸿学巨儒,以季先生所说,也不是狼子野心之辈。请他出动,是皇后的主意吧?兴许是请他帮衬指点太子?”见常荀点头,便道:“他是德高望重之人,祭天的事虽有高相和韩相主持,他的位置却也不会低于此二人。这等要紧关头,他的举动更是牵系人心——我是怕,这是孟皇后的疑招。”
&&&&“疑招?”
&&&&“孟太师出马,我们自然而然会盯着他的动静,其他方面难免松懈,给人可乘之机。还有——孟太师就算忠正,但他的门生故吏却未必不会被皇后招揽,太子和皇后必定会说服孟太师举荐个皇上。这些人若把持祭天的事,我们想盯着,怕是要力不从心了。”
&&&&常荀默了片刻,“我明白。不过用人之事,是高相奏禀皇上裁夺,孟太师若为了扶持太子而执意举荐,他二人都未必能拦阻。殿下不在京城,想影响圣意,并非易事。”
&&&&阿殷默了片刻,“我寄信于王爷,再等他回信,最快用多久?”
&&&&“两个日夜。”
&&&&“好。”阿殷当即铺开笔墨,执笔写信。
&&&&定王不在,能左右圣意的人不多,谨贵妃虽能说得上话,却不好在此事插手。季先生倒颇得敬重,却半点没法跟孟太师相比,定王府中众人更不能指望。最有希望的,便只有时常随驾左右,颇得永初帝信重的冯远道了——御前的人,不论冯远道或是魏善,对圣意的揣摩远比旁人熟透,哪怕是一两句刻意的提醒,都可能奏奇效。
&&&&只是冯远道自离了定王府,便几乎断了跟定王的往来。
&&&&阿殷捏不准常荀是否知道此事,只能先问过定王。
&&&&写完信交由常荀寄出,定王很快回复,在琐事之后,添了四个字:所询事,可。
&&&&阿殷当即召了常荀,令他设法与冯远道碰面,请他尽快出手。
&&&&冯远道倒真不负所望,据常荀所说,孟太师奉命参议祭天之事不久,在永初帝召议时果真推荐了数人,皆被永初帝含糊过去,弃之未用。
&&&&这多少令阿殷松了口气,可以安心筹备端午宫宴。
&&&&赴宴的前夜,她如常听曲焚香,念诗给腹中的孩子听,临睡前却见如意匆匆走来,将个锦囊双手奉上,“蔡典军说有人献此锦囊于王妃,请王妃务必过目,并多加留心。”
&&&&阿殷开而视之,上头是平淡无奇的簪花小楷,内容却叫她不解。
&&&&——明日宫宴,留意嘉德。
&&&&留意嘉德公主?这话没头没尾,着实叫人一头雾水。
&&&&阿殷问此锦囊是何人送来,如意出去问过,蔡高着人去寻,那送信之人却早已不见踪影,查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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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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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之日的宫宴,依旧设在皇城北侧的清宁宫中。此处第十开或平缓, 宫殿鳞次栉比, 且依山傍水, 夏日里风清日朗,实是设宴的绝佳之地。往年的端午宫宴与冬至前后的宫宴一样,是宫中最重要的宴席, 由永初帝和孟皇后亲自出马,遍邀京城中的皇亲贵戚及公侯之家,四品以上京官及诰命。
&&&&今年因礼部和内司正忙于筹备祭天之事, 能分派在宫宴上的人手有限。且各处连着遭灾,例行的宫宴虽不可免除, 却可简便行事, 不作铺张。
&&&&孟皇后善体圣意,便亲自改了单子。公侯伯府自然在列, 朝臣之中只邀请了三品官员及诰命, 且筹备祭天的人需以朝务为重,霎时减了许多人数。
&&&&到得端午那日, 阿殷由女官陪着入宫,先去拜见谨贵妃, 随即同往孟皇后处行礼。
&&&&昭仁宫中,宫中诸位妃嫔及各府长公主、公主、王妃早已聚齐。
&&&&阿殷如常行礼完毕, 目光往人群中扫去,一眼就瞧见了嘉德公主。她今日气色瞧着不错,夏日里只穿套海棠红的宫装, 瞧见阿殷望过来,便牵着唇儿一笑,如常的娇俏憨态。她的旁边站着金城公主,兴许是为驸马崔恒的事气恼,目光瞥见阿殷时只哼了声,却往太子侧妃崔南莺那边去了。
&&&&宫妃皇亲难得能聚这般齐全,孟皇后同长公主说话,旁人团团围在左右。
&&&&待时辰临近,便启程同往清宁宫去。
&&&&阿殷心中惦记那锦囊中的提醒,等众人三三两两的启程,便朝谨贵妃道:“母妃,儿臣数日未见嘉德,殿下在外也惦记她,过去陪她说说话吧?”
&&&&谨贵妃自是首肯,“她近来不似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