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皇后眉心一跳,“疯马冲到狮子跟前,伤损如何?”
&&&&“只咬伤了脖子和马腹,其他地方破损不算严重。冯常侍率人赶到,将疯马救下,已命人看守,不许任何人近前。”
&&&&疯马跑到猛兽跟前,竟然没被迅速撕扯吃掉?怎么可能?
&&&&孟皇后连忙低头去理衣裳,始终镇定的面上,却有了一丝缝隙。
&&&&旁边永初帝倒没察觉这变化,只颇为意外,“冯远道?他怎么也在?魏善,叫进来。”方才隋铁衣叙述时只绕着嘉德公主,并未提原本该在皇后附近护驾的冯远道。永初帝闻言,难免疑惑。
&&&&冯远道应命而入,也未提哨箭之事,只拱手道:“微臣听闻赛马场动静后,怕公主有恙,未来得及禀报皇后娘娘,先追了过去。到兽苑时,隋将军已救了公主,微臣心想此事关系重大,便带人救下了那疯马。”
&&&&永初帝颔首,将在场众人扫视一圈,缓缓道:“嘉德送到偏殿,召刘妃过来照看。她受了惊,皇后和太子侧妃都留下来陪着吧——定王妃有身孕,回去歇着。冯远道、铁衣,你们留下。”
&&&&这便是要安排查案的事情了。
&&&&且将孟皇后和太子侧妃留在此处陪伴,多少有些就近监看,让她们不能立时跟人通气的意思。
&&&&阿殷应命,安慰了嘉德公主几句,便也出了承乾殿。
&&&&公主在赛马时受惊,险些葬身猛兽腹中,难免令人心惶惶,猜测纷纷。这时节风声鹤唳,所有人一举一动恐怕都会被人暗里盯着,阿殷身在其中,自然要多避嫌疑。出殿后,她也只同谨贵妃行礼,说今日受惊身体不适,要早些回府,旁的只字未提。
&&&&谨贵妃也怕她惊着孩子,叫她早些回去。
&&&&阿殷辞了众人出宫,外头马车已侯了多时。
&&&&她回京后好生养胎,身体渐渐恢复,今日即便赴宴走路得多,却也未觉得疲累。进了车厢靠着软枕闭目养神,将前后事情理了一遍,几乎能够认定此事跟东宫脱不掉干系——只是,证据呢?
&&&&射箭场上高妘的言语不足为据,赛马的事是郡主提起,崔南莺不过顺道邀请,撇得还挺干净。那位郡主提赛马的事阿殷已经询问过了,没什么疑点,纯粹是兴之所至,例行之举。
&&&&东宫和孟皇后在宫廷内外根基深厚,除非找出铁证,否则连永初帝也未必能凭此事处置他们。
&&&&而此事的证据,也只能从那匹疯马上去找——不管是被喂了药,还是被动了旁的手脚,都须验过马身,从苑马监和当时在场的禁军入手去查。此外还有没有旁的途径呢?
&&&&阿殷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那报信的锦囊了。
&&&&谋害公主并非小事,东宫谋划时必定慎之又慎,那么报信之人,是如何得知,又为何报信的?她又会是谁?
&&&&阿殷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答案。
&&&&回到王府后同常荀商议此事,常荀也是想不透,“能得知消息的,必定是与东宫极亲近之人。据我所知,因东宫和孟皇后防备得紧,殿下未能在东宫要紧的地方安插上眼线,这等事更不可能知道。”他模糊想到了个人,却不敢随便提出来,只是道:“送锦囊的事蔡高也跟我说了,当时线索全断,这时候再查,也委实艰难。只能试试罢了。”
&&&&阿殷也是一声叹息,旋即道:“殿下何时回来?”
&&&&“原本是该中旬返程,昨日我听人提起,说那附近有流民作乱,官府难以压制。有朝臣说殿下勇武,可以过去平定此患,我听说皇上是答应了——哼,这时节,平白无故的,流民作什么乱!”
&&&&“自然是借机绊住殿下,让他没法回京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臂,阿殷怒道:“身为东宫,却不知疼惜子民,只知道使这般手段!”
&&&&“这流民作乱来得蹊跷,皇上虽命殿下就近过去,暗地里难保不起疑心。据说皇上已派了樊胜出京,具体如何,只能再看了。”
&&&&阿殷闻言蹙眉。
&&&&定王南下之后,京中局势本就因筹备祭天的事而暗流涌动,如今嘉德公主这么出事,就更是雪上加霜。常荀再大的能耐,毕竟身份和位置摆在那里,隋夫人和韩相等人的助力也都有限。定王一日不回京,整个定王府都得悬着。
&&&&只不知定王此时,在做什么呢?
&&&&阿殷抚着长案,真希望下一瞬,定王就能推门而入,稳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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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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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公主坠马受伤,非寻常宫内案子可比, 永初帝当晚指定刑部抽调人手, 会同内廷司查问苑马监、负责值守的禁军, 并特地派了熟悉马匹的老军医过去,看那疯马是否有端倪。
&&&&至次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