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明艳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没想到这一下能真的打在她姐的脸上,以明烺的身手,要拦要躲简直易如反掌。
明烺虽然性格冷淡了点,从小不爱说话,可对明艳是极好的,小时候明艳跟个小豆丁似的,经常被别家的小孩欺负,哪回不是明烺去教训人家的?后来人家父母牵着鼻青脸肿的小孩来告状,父亲发怒,明烺一声不吭地认错,为了给人家家长一个交代,当众拿皮带抽她,皮带挨着rou,明艳躲在母亲怀里听,听得心惊胆战。
明烺那时年纪也不大,愣是咬着牙,一句痛也不喊,父亲罚她跪祠堂,她老老实实去跪,跪着背家法,小小年纪字正腔圆,尖细的嗓音,偏背出了正气凛然来。连父母都要暗暗叹气。
所以明艳从小就听这个不苟言笑的姐姐的话,在她眼里,姐姐就是个无比让人安心的靠山,有她在,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别人家的姐姐是好,给妹妹扎辫子,教妹妹打扮,和妹妹一起穿裙子,可遇着欺负只能俩人手拉手到父母面前哭。只有自己的姐姐和别人家的姐姐不一样,她不会和自己一块玩洋娃娃,也不会给自己扎辫子,可她比别家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好得多。
就是这样的姐姐,现在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让明艳怎么不气急败坏。
明烺被自己的亲妹妹当众扇了一耳光,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怕明烺会发怒,可明烺只是摆正脑袋,语气平静:“我在公司旁边有套临时公寓,你先去那里住,许璐洋会给你钥匙。”
“不用你赶我走。”明艳看自己的姐姐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冷笑:“我走,走得远远的,绝不打扰你们的清净!”
她说着真的上了车,顺带捎上了管家,马达轰鸣一声扬长而去,剩下的佣人抖了抖,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颤抖地问:“小姐,还……还烧么?”
明烺看了季晨离一眼,沉声道:“烧。”
明艳一走,季晨离的一身刺就全部收了回去,她甩开和明烺交握的手,神情恹恹地看了眼火光,疲惫地转身进了厅里。
这个“家”,偌大的宅子,季晨离生命的最后七年全被困在这里,今生第一次踏足,腐旧绝望的气息就好像一张网一样把季晨离团团困住,勒得季晨离呼吸都愈发不畅,她看着这个家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园丁、厨子、佣人、管家,一个个眼里都是敌视,好像一切又都按着上辈子的轨迹运动。
她以为自己忘了,她以为她可以陪明烺玩这场游戏,可一进这个家季晨离才明白,忘不了,这个宅院的每个角落都刻着她一点点腐败下去的生命,忘不掉的。
季晨离只好竖起全身的刺,刻薄地对着每一个人,她提心吊胆地全副武装,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又会再次受伤。
客厅茶几上的花瓶,那里插过一束花,那束花季晨离原来摆在明烺的书桌上,被明烺扔在垃圾桶里,季晨离只好重新捡回来,插在花瓶里,任艳红的花瓣枯萎凋谢。
电视柜上沾了一个小角的血,那年明家家宴,旁系的小孩不懂事,撞在季晨离身上,季晨离额角磕上去,额上的疤痕到死都没消掉,旁系的家眷看着孩子笑,仿佛季晨离是个小丑。
这些事现在说来都为时尚早,因为现在还都从未发生。但季晨离记得,她在明家受的折辱,样样都记得。
季晨离想,故作豁达真的不适合自己,她本来就是个记仇的人,好像自己在明家,快乐的时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第60章 给我做顿饭吧
“那个浇花的小王,当年我活着的时候,从草坪那路过,他淋了我一身水,打那儿以后我再不敢从那片草坪前头走。”吃早饭的时候,季晨离掰着自己手里的面包,偶然看到窗外浇花的年轻小伙子,说了这么一句,说完笑盈盈看着明烺,“当时打扫卫生的小李就在边上看,两人一块冲我乐,跟看小品似的,没法子,我只好顶着一身shi衣服和他们一块乐。”
明烺的早餐已经解决完毕,喝干被子里的牛nai,只对季晨离说了句:“晚上加班,不回来了。”
季晨离的笑意未收,道:“好。”
她看着明烺的车走远,慢悠悠看了眼小王,又慢悠悠把早餐吃完,准备去楼上健身房锻炼两小时。
再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的点,擦电视柜的今天换了个人,那人见季晨离下来,手上的活顿住,赶紧低头给她鞠了一躬,“季小姐好!”
“怎么是你打扫?平常不都小李么?”季晨离随口问道。
那人勉强笑了笑,“季小姐,我先下去了。”赶紧快步走了出去,好像季晨离是什么吃人的魔鬼,稍晚一秒就会吃人。
季晨离倒不在意,笑了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园丁小王,也没看到打扫卫生的小李。
明烺晚上十点才到家,她进门时季晨离正在一楼的客厅看电视,厨房的帮厨端了碗甜品给季晨离做宵夜,轻声道:“季小姐,夜宵做好了。”
季晨离正在看某个卫视的喜剧节目,被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