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非得人管人,李德正一走,整个生产到处出问题。货跟不上麻烦的不止他自己,等着货去卖的店主也得受影响。
李顾一咬牙去请了假,他觉得自己像是鸵鸟钻沙,眼下只能顾头不顾尾。去要假的时候魏先生不高兴,李顾是能看出来的。
为什么请假?李顾说家里有人病了,得治。
多严重的病?李顾说不治就要死了。
魏先生又问,家里没别人了么,非要你去?李顾说只剩一个小我六岁的弟弟,也得我照应。
魏先生终于不说话了,隔着镜片细细打量了他许久,从他变幻莫测的眼神里李顾感觉到他大概是在做思想斗争。最终这位松口,比出一根细细的指头来:“一周,最多一周。”
李顾朝他鞠了一躬。
李顾回去先干了件明智的事情——去把涂玉明接到城里,让他在小院住下和纪寒星相互照应。之后便一头扎进村里,盯着他的员工搞生产。他跟这些人泡在一起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儿,然后想办法把所有生产过程一步步标准化。他一遍一遍逼着自己去把公司运行的逻辑理顺,发现哪里有欠缺就立马想办法给堵上。一周之后这个小小的村里公司初步建立了一个规章。而此刻不论自己对此满意放心与否,他都得重新回到城里了。
小院有卧室两件,涂玉明当初来住的是收拾出来的次卧,主卧自然是留给纪寒星去住。现在李顾回来了,涂玉明也刚好留在这里常住等着上学,卧室分配就得提上日程。
李顾一直就在考虑,他现在每天越睡越晚,而纪寒星正是需要睡眠好好长个子的时候。加之他和涂玉明都不讲究,次卧挤一挤也挺好。回来之后也没多解释,就把自己枕头被子抱去了次卧。对此涂玉明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小院的条件比他家里好太多了,给他一个沙发角他都能睡得香。何况这院子本来就是纪寒星的,他自己住个大一点的屋也再正常不过。
当着涂玉明的面儿,纪寒星没说什么,非常平顺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涂玉明见了李顾倒是兴奋不已,这都过去一周了,他还透着一股刚来城里的兴奋劲儿。大晚上也不想睡,拉着李顾说话,东两句西两句。末了两人说笑声一个没控制住有点大了,李顾赶紧示意他声音压下来:“快睡,明早我和星星还上学咧,你在家也别懈怠咯。”“我知道的咧。”涂玉明也懂事,听他这么说立马钻进被子里闭上眼,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次卧的床还是有点小,李顾现在也算人高马大,他怕压着涂玉明,就自己往旁边靠了靠,给他让出地方来。涂玉明睡得香了,一胳膊横过来打在李顾进口,李大爷生受了他这一肘子,差点无声吐血,他琢磨着要不以后自己去书房将就算了。
这时只听门被轻轻扣了两下,李顾扭头看到纪寒星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从窗棂漏进来的月色映着他柔软的头发,纪寒星声音很轻:“哥,你能过来陪我吗?”
李顾支起身子问他怎么了,纪寒星低头抿了抿嘴,然后小声说:“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我刚刚冻醒了才知道——原来我晚上会踢被子。”
这又是受冻又是受怕的,李顾的心脏被瞬间Jing准扎中两刀。
他开始忏悔,是他自己考虑问题不周全,没有想到星星被他照顾惯了,乍一离开他会睡不好。他只是单方面想自己确实忙,希望纪寒星能不被打扰好好休息。可看着事与愿违,他连这蹩脚理由也不敢提了,直在内心叹息自己的愚蠢。
李顾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把他自己的被子枕头一卷,像只大狗似的跟着纪寒星回了主卧。
明天我就搬
尽管涂玉明和纪寒星都会帮着李顾分担一些事,但这位一直顶天立地的大哥哥,终于也不堪重负,光荣病倒了。他倒下的时候还在心存侥幸,想挂两瓶水可能就好了,毕竟外面还有一堆等着他处理的事。那时他才更深刻地理解了李德正,也才知道如果人在想躺的时候就能安安心心躺下是怎样一种奢侈,rou体凡胎难免有需要停下来充电的时候,可生活的挑战是没有尽头的,容不得人懈怠。
李顾不得已借用了医院的电话打给学校请假,隔着电波他也能想象出那边魏先生的神情必然是极为不快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要再休息两天的话,对方冷淡地答应,之后挂断。李顾因着这茬难免心事重重,纪寒星问他怎么了,李顾摇头没说。可纪寒星是很敏锐的:“刚刚请假不顺利?”“没有,”李顾说:“老师很痛快就准假了,你别担心。”
李顾要挂水休息,纪寒星也没去上学,一直在医院陪着他挂完水。回去的时候纪寒星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当时出租还不发达,小城市里这样的代步工具更为常见,唯一缺点就是冬天漏风也厉害,两人只能缩在一起。纪寒星伸手摸摸他刚刚拔掉针管的手,李顾立马开口:“没事的,不疼。”纪寒星只盯着他瞧,也没说话。
回去了又发现新的惊吓——涂玉明站在院子里跟一只鸡对峙,满地鸡毛昭示着他俩刚刚已经战斗过一轮。
纪寒星临走前是让涂玉明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