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但慕宇刚说了一半,便听得对方早已忙音阵阵。
她叹了口气,回拨了过去。等了一段时间,便听到接听的声音。
但接听的不是她外婆,而是显然筋疲力尽的炎红。
“怎么了?”对方问,随后又加了一句。“你还好吗?”
慕宇脱口而出。“不好。”
“咦?……抱歉。”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慕宇听着炎红道歉,便揉了揉眉间,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跟对方说起刚刚外婆的电话。“刚刚,有人来电话说如果你不回去上学,老师就要记旷课了。”
炎红那边沉默了很久,慕宇理解她的沉默,毕竟现在手臂错位刚刚纠正,估计还打着固定的石膏,医生自然会让她留下观察一段时间。回去上课不太现实。
刚要提议要不请个假说明情况,便听见炎红似是有些疑惑地问:“你外婆是用谁的电话打过来的?”
慕宇说:“她说家里的座机跟你手机同一个号码。”
“哈?我们家没有座机啊。”炎红回答。
慕宇下意识看了看那个漂浮在通话界面的号码,反问炎红:“你们家?你跟她住?”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那边沉默起来。半晌又想解释什么,慕宇安静而耐心地等着,没有发觉自己光是顾着通话而忘记了吃蒸饺,沙发上看食谱的妈妈正盯着自己一举一动。
但炎红似乎没能找到好的解释,支支吾吾地说了句有别的电话进来了。便切断了通话。
慕宇一扬眉,下一秒随手就按住了回拨。正如她所料,那阵等待接听的广场舞音乐没有任何阻挠地响起。
然后被炎红切断了。于是她又继续回拨。
炎红再切,慕宇再回拨。切,回拨。切,回拨。
皱着眉,但嘴角却有些好笑地上扬起来,慕宇一直回拨了十来次,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关机?
很快炎红便回复了:
——是。
格外理直气壮。片刻后又发来一条:怎么关机?
慕宇哭笑不得地在心里嘀咕我怎么会告诉你。随后她也没有回复,继续拨了过去。炎红毫无意外地又给她切断了。
其实明明扔到一旁就可以了吧?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慕宇一边兴致勃勃地按着回拨键,一边想。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便听到一旁妈妈幽幽地提醒:“蒸饺要凉了。”
“啊,抱歉。”回过神来,慕宇便只能先放下了电话,继续拿起筷子。
炎红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让她更加肯定了对方跟外婆住在一起,但是如果说家里没有座机,那外婆是怎么用这个号码给自己打来电话的?
不会是偷偷藏了另一部手机吧?后来慕宇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想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外婆跟自己父母住一起,不缺那点钱。就是炎红说“我们家没有座机”这一点又让她觉得矛盾。
虽然她没回过家,但是家里有两台座机慕宇还是清楚的。
所以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慕宇。”正想着,忽然听见妈妈叫了自己一声。
“嗯?”
“刚刚是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啊?”
慕宇嚼着蒸饺,抹了一把脸。“我很开心?”
妈妈点点头,又问:“是那个之前你提到过的小女生?”
“……”
炎红的事情慕宇也只是在最开始跟家人提了一下,无非就是有个开了天眼的小女孩跟自己说身边围绕着妖孽。于是父母便介绍了陆家来为她退治。
她想起自己妈妈那时听到后还说一个只能看见的女孩子不及半个专业的驱魔人什么的。
但是现在——慕宇偏着脑袋思索起来。但是现在,似乎炎红变得更加可靠了一点。
特别是目睹了陆夫子的各种道具都不起任何作用后,她甚至对那孩子的兴趣更浓了半分。
那天晚上慕宇也懒得再看电视,在妈妈的陪同下沿着住院部走了几圈,沿途的小护士和医生都会偷看自己几眼,让她觉得格外奇怪。
“妈,以前走在路上看我的人不多啊。”慕宇这么皱着眉问自己妈妈。
妈妈回答:“大概是憔悴美。”
“哈?”
走了几圈便觉得累,但这个累却让慕宇有些紧张。毕竟一旦自己觉得头晕,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连忙回到房间,将那串拜托经纪人拿来的铜钱握在手心。
那古铜色的方孔铜钱温度冰凉,上方褐色的血迹还没褪去,慕宇一点一点将它拽暖。但奇怪的是脑袋里那阵眩晕还是没有半分退却。
难道跟妖孽无关?她思索着。
随后听见身后的母亲嘀咕了一声:“走了几圈就突然想睡觉了,真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