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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红无奈地一笑。“那儿都被你退还给房东了。”
大明星哼了声,便又倒回沙发上。
炎红怔怔地看着那几页落在黑色地毯上的剧本,像是几片被遗弃在山岩上的积雪。她想起那时在廉价的出租房里,慕宇抱着那骨灰瓷,毫不退让地跟自己说:
——我说炎红,你别来国府了。我搬来无枳,你跟我住便是。
到底是有钱人。第二天真的就直接买了今年新建的样板房,住的还是一个高档小区。跟之前的那间出租房,简直是两个极端。在慕宇带着炎红来到房门前,将钥匙递过来时,她一脸懵逼地整个人就直接呆住了。
“……那时还以为你是在说笑。”炎红揉了揉眉心嘀咕。
“嗯?”慕宇懒懒地发出一声疑问。
炎红摇摇头,提起书包,慢悠悠晃进房间,随口说:“没什么,第三季要接吗?”
客厅里沉默了几秒,便传来稀稀拉拉似乎是捡起剧本的声音,随后慕宇依旧是懒洋洋地回答:“剧情好狗血,不想接了。”
第20章 十九
后来再次回到国府,炎红问翦项离:“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对方沉默了两秒,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平静地回答:“正值叛逆期。”说完,将手里刻好符文的紫玉递给她。
炎红接过,看着上方环绕的金色符文,握在手里还有一丝暖意。
随后翦项离笑了笑,解释说:“你遭受蜈蚣攻击那天正值驱魔人大规模清剿,估计她那时正四处找人吧?”
“找人?”炎红嘀咕一声,又摸了摸自己腹部,找人会找到乱用螺丝刀捅人吗?
驱魔人耸耸肩。“不过你们也算是幸运,清剿过后一切伤亡和动乱都会有专人收拾,以确保不被普通人察觉。”
简而言之便是,无论是那几辆飞来飞去的车,还是被拍成rou酱的保安,都会被毫无破绽地掩饰下去,让新闻媒体以为是意外或者恐怖袭击。
——怪不得之前看见国府说被恐怖分子袭击了。炎红心里嘀咕。
翦项离告诉炎红,刻上一定符文的玉能抵御一般的附身,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最好一直带在身上。
“在开了天眼的人里,你是我见过最容易被附身的。”末了,他又这样说了一句。
炎红无法反驳,揉了揉眉心决定当做没听见。她听说过附身容易与否,是跟个人体质有关,所以这件事是由生她的爹娘决定,炎红自己也没办法啊。
体质,外貌和性别,作为人存在于世的基本初始条件,由那几段rou眼所看不见的遗传物质所决定。但是,性格和习惯却是会随着四周环境流动而逐渐被潜移默化,甚至具备着能够左右整个人生的可怕影响力。
所谓哲学,也无非是探讨这人和自身,和世界的关联而试图寻找着真理,各有说法,振振有词。
炎红那时不知道什么德谟克利特,什么斯多葛学派。她只是经常会在放学时习惯性地走回那廉价的小公寓,随后反应过来,再慢慢转身离去。
那条街道上的石板被人们来来回回的足迹所磨得光滑,炎红心不在焉地走着,像是以前跟着蛇婆慢悠悠地沿着盏盏路灯前往菜市场一般。
她思索着遇见熟悉的人会不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然后问蛇婆哪儿去了。
但实际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炎红,每个人跟她擦肩而过后又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偶尔会转头看着炎红的,剩下了虚无缥缈的那些虚幻鬼魂。
蛇婆死去后,她仿佛就失去了重量,不知道原因,也想不到答案,跟那些漂浮在四周的鬼魂没有任何区别。
炎红站在原地,思索着明天要做的事情,站着站着转头看了看一旁商店的橱窗,自己的身影跟里头某个鬼魂重合在一起,让她恍惚了片刻。
明天要做什么来着?她思索着。这两个星期炎红回到的学校,住在慕宇在无枳买的房子里,笔记本上添了几行新的笔记,考试成绩依旧是不上不下,耳边听着的仍然是当今青少年所热衷的电视剧和明星。
——明天……
炎红歪着脑袋跟那鬼魂面对面相视,对方似乎说了什么,而她正沉浸在思绪里没有去在意。反正无论人和鬼魂,都会有求于别人。
她半是放空半是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最后在手机震动起来时终于想起明天似乎是秋游。
来电的人是杨白。
炎红有些意外。她们除却之前以前去了趟古玩市场外也没有任何交集,那天杨白还指了指某个店铺里杀价的秃顶中年男人说那是朱磊爸爸。
朱磊这个名字炎红有点印象,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杨白便告诉她,他是新上任的校草,长得还算可以,之前一直在追求于乐。据说两人的相遇还是在课外奥数补习班里,一直名列前茅的朱磊被插班进来的于乐吊打了半年后就对其倾慕起来。
——还算是有些青春小说味道的开头。
那时炎红评价了一句,杨白便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