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点点揉捏起来。
正如炎红所料,捏了两下,慕宇浑身一个激灵就啪地转身坐起,然后反手将她反压在床上。
好吧,前面她猜到了,后面没有猜到。
即便是在房间的昏暗里,炎红还是看见慕宇耳朵红透的景象。而那人似乎已经没有半点睡意,一脸愤怒地盯着炎红,似乎要说什么,只是等了半天还是维持着压着炎红手臂的姿势什么都说不出来。
“呃……”无论是气氛还是姿势都很尴尬。如果不是慕宇眼睛颜色正常,炎红几乎以为这人又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推倒自己了。她眨了眨眼,认真地说:“抱歉。”
慕宇顿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开了炎红,缓缓躺回床上。“大晚上的,你在干嘛?”
“你做噩梦一直在抖,还在喊什么不要不行的,大晚上多瘆得慌。我以为你出事,吓醒了。”炎红一脸无辜地解释,自然,这个解释她还特地添油加醋了一番。
“……啊?”慕宇半眯着眼躺在床上,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像是一只睡眠不足的黑豹。“哦,那抱歉了。”
“竟然不见半分诚意。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明天还要早起。”装作极其无奈的样子,炎红叹了口气,双手做枕躺在一旁嘀咕。
慕宇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道歉完了就打算直接睡着。
这样可不就让特地熬夜到现在就为了看看慕宇噩梦是怎么回事的炎红赔本吗?转念一想这样不行,无论多少都起码让那人说点关于梦里的事情。
炎红转头刚张开口,却发现慕宇根本没有睡,一双眼睛明亮又专注地盯着自己。
“……”这就有点尴尬了。“你干嘛看我……”
“没什么。”慕宇毫不在意地又转过头去看天花板,但不见闭眼。沉默了几十秒,在炎红真的要睡着时,又慢悠悠地说起话来。“她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会变得不再是我,然后被所有人遗忘。”
炎红顿时睁开眼。“她?”
“她没说自己是谁,但我估计应该是你们所说的蛇妖。”
“……卧槽你都能在梦里跟这东西交流了。”嘀咕一句,但炎红发现重点不是在这里,便又问:“所以这样吓到你了?”
“倒也不至于。”慕宇歪着脑袋说。“但她不停地说要杀这个人要杀那个人,我脑子里浮现出的竟然是我家人的模样。”
她语气说得平淡温和,但炎红莫名就听出了被掩藏在这份平淡下的紧张。
“这样的话说不定你什么都不记得会更好。”她也不安慰,这样平静地说。
慕宇似乎怔了怔,之后才嗯了一声。“那还是挺可怕的。如果谁都离开了剩下自己孤零零的话。”
“噢,说我吗?”
“并没有。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慕宇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倒是让炎红愣了好几秒,等到理解那人的意思后便莫名其妙地对着空气笑了。
“所以就是说啊。”她假装打了个哈欠,理所当然地回答。“她怎么说都好,反正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哎……”
“这是什么反应……”
那人轻声笑了笑,伸手胡乱揉了揉炎红脑袋,将她原本就不修边幅的头发揉得更乱。随后慕宇叹了口气,压在她脑袋顶的手没有放开。
“那就一直留在这里吧。”慕宇淡淡地说道。
炎红甩了甩头发,用力地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那人。“可以。我知道了,然后现在能睡了吗?”
“嗯。”
“但我还是要住校的。”
“……嗯。”
后来慕宇便很少在炎红睡着前关灯睡觉,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人的噩梦到底平息了没有。
就这样终于等到了住校日子,炎红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挪到宿舍电梯里,一路直上五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杨白早就到了,正收拾着衣橱,炎红进来时只是象征性地哟了一声,随后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床。
学校有钱就是好,把家具被子什么的都给一套准备齐全了。
“虽然说是24小时热水供应,但规定上是晚上11点就要睡觉。”杨白公事公办地解释,将外套和校服都挂在衣橱里,随后直接将行李箱也塞了进去。
炎红点点头,转眼却看见桌子上竟然大刺刺地放着一个电饭煲。她愣了愣,问:“不是说不能带微波炉什么的吗?”
“我是问班主任借来的。”杨白头也不回,理所当然地说。
“……”
两人后来简单打扫了一遍房间,期间炎红发觉杨白跟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美甲烫发一样不落,看着就像是娇生惯养的大户人家小姐,但做起家务来却丝毫不敷衍,手脚麻利几乎能赶上一直以来都自立自强的炎红。
目瞪口呆地看着杨白熟练地检查着空调吹风口,炎红忍不住问她:“你家的保姆一定很懒吧?”
“嗯?”杨白转头瞥了她一眼。“保姆放假的时候我经常给我弟弟整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