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几下便熄灭在这片昏暗里。
虽然用暧昧的姿势抱着炎红,但蛇妖冲撞起来却一点都不留情,最后狠狠地将她摔到地板上,炎红有那么几秒听着后脑砰地一声,然后眼前的景物都停止了运动,再回过神时,自己又已经被甩到墙上。
蛇妖终究不是人,即便这般翻滚也没有半分喘息。但炎红也终究不是什么神,来去这么折腾,便觉得喉咙一热,有什么东西就被撞了出来。
她皱起眉,咬牙不张嘴,将那东西吞了回去。随后在蛇妖再次将自己提起来的时候猛地一用力,翻身将蛇妖压在地板上。
面前那张漂亮的脸似乎有点吃惊,但随即又冷漠下来。
蛇妖以为炎红要学自己一样,鲁莽地推着她撞击地板和墙壁。但炎红却出乎意料地掌心里拍出了一张白色的符咒,顿时在昏暗里闪过一道惨白的火苗。
蛇妖那双黄金色的眼眸因为震惊而瞪着那道火苗。炎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么震惊的表情,但即便是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她也知道这道符咒跟之前翦项离给自己的那些黄色符咒绝对不一样。
“你这是找死吗?”蛇妖一皱眉,翻身将炎红推到墙壁上,那张不知道该说是属于慕宇,还是她生来特有的漂亮脸蛋涣散成一片漆黑的雾气,雾气里两只金色的眼瞳闪着愤怒的光。
炎红终于裂开嘴笑了,然后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四周的符咒啪地一声,爆炸开来,将整个祠堂都包裹在一片橙红色的,像是深秋枫落,又像是晚霞万里的火海里。
蛇妖怒吼着要挣脱,但一向无所不往的,驱魔人,妖怪们都退让三分的这个强大生命,在炎红的臂弯里竟然挣扎不开,越是挣扎,炎红就越会收紧手臂,像是那条牵制璃龙的锁链般,如今她便成了牵制蛇妖的牢笼。
“炎红!如果我没法离开,你也走不出这片火海。”蛇妖的声音开始变得粗犷,然后又变得尖锐,并不是人应有的音色。
“我不会走。”炎红说道。火焰蚕食着仅剩的冬季的空气,从她的衣摆一直往上蔓延。但是她仿佛毫无感觉。“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
蛇妖挣扎着,最后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红色的火团儿。烈火侵蚀了炎红的衣服,便露出了她脊背上那道骇人的伤疤。
炎红说,我就是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因为火光还是别的什么因素,眼眸也如同蛇妖般,黄灿灿的没有半点杂质。
祠堂的火光在晨曦里一直往上窜,窜得很高,比屋顶,树木都要高。翦项离站在寂静之丘的入口,看着那火光浓烟,摇晃着像是一条挣扎在井里的蛇。
炎红之前跟他说,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能够在一片符合这个名字的景色里,比如说枫林,或者是晚霞中。
“其实我觉得火海也挺符合的。”翦项离自言自语道。像是从何处来就该往何处去,当初听到炎红这个名字时,他脑中所浮现的,便是这样一片能够焚天的,不知停息又等待停息的火焰。
第50章 四十九
涂辛并不习惯藏在寻常人家的屋檐下度日,她出生在皇宫的龙椅之下,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修行长大,匍匐于房梁的金色蟠龙浮雕上,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看着一个又一个年少或者年老的帝王被人搀扶着坐在万人之上的顶端,随后,或早或迟,便又从上方跌落,落在无人问津的深渊,剩下一座座被青山绿水环绕的陵墓,千年万年后还要被人来来回回地挖掘,看着可怜又无奈。
不知道是谁曾经告诉过她,一般守护着帝王从出生到死去的,被称为帝王灵。即便是在很多年之后,只要还具备着这个称号,便一定是能够呼风唤雨,凌驾在所有妖怪鬼魂之上的生命。
但可惜的是,即便是涂辛,也没有见过所谓的帝王灵。
她觉得人类真无趣,唯唯诺诺地在自己面前不敢抬头。涂辛不过是一只修行到八条尾巴的小狐狸而已,但不知道为什么,但凡见到她八条尾巴如莲花般一展开,所有能见到她的人,都必定会跪下,仿佛她会吃掉他们一样。
涂辛觉得人的味道并不好,嗅着有一股子烟火的油腻气味。但每次看到那些唯唯诺诺的驱魔人,她又觉得无趣。
她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领,顶多因为年龄比较大,所以很多法术和妖怪在她面前都不过是弹指一挥就消散的的琐碎,根本不值得抬头看一眼。
不过涂辛活了那么久,也算是有点追求的。
跟那些小帝王们不一样,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什么后宫佳丽三千,这些东西啊,她只用挥一挥尾巴就能变出来,看腻的时候,再挥一挥尾巴,尘归尘,土归土。
她没有见过九条尾巴的狐狸,顶多在某个寺庙里偷看过某卷古书,上面说着九条尾巴的妖狐魅惑某个帝王荼毒天下的故事。
这妖怪活着,也算是无趣,除了每日吓一吓路过的小孩儿之外,没什么好期盼的。于是涂辛就想,要不干脆就修行到第九条尾巴,然后飞升成仙吧。
可惜,她并不得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