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五官立体,面部线条清晰硬朗,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像是察觉到祁湉的不适,对方后退了一小步。
“恭喜,祁湉同学。”
祁湉轻呼一口气,压抑感少了许多。他抬起头,见对方紧抿着双唇,眼神深邃地看着自己。
黏糊糊……好熟悉的感觉……
“祁湉同学?祁湉同学?”主持人在一般出声提醒。
“嗯?”闻言,祁湉看向主持人。
“祁湉同学,贺总亲自为你颁奖。”快接过去啊!贺总都举半天了!主持人拼命用眼神示意。
祁湉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甩掉刚才莫名其妙的想法,接过奖状。
“谢谢。”微鞠躬表示感谢。
怎么可能呢?贺氏集团的总裁盯着他看?自己怕不是脑子坏了吧?
祁湉拿着奖状下了台,刚进后台,“嗡嗡嗡——”手机震动,接起。
“小湉湉~”一道油腻的声音传来。
祁湉打了个冷颤……
“典礼结束了么?我在礼堂门口,一起去工作室一趟吧。”方希道。
“……所以老师刚才在现场么?”祁湉顺口说出心里所想。
“什么现场?”方希疑惑。
“没……没什么,我马上出去。”
……
颁奖典礼后的两周,祁湉过得昏天暗地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工作室里的人叫方希魔鬼了。没单独设计项目前,他感触还没这么深。方希对细节的“吹毛求疵”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往往方希也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问题所在,这可能是工作室的人一边吐糟魔鬼一边又死心踏地为魔鬼卖命的原因吧。
果然……能力爆表的人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么?
祁湉重新统计着苗木表。
“大哥来电话了,大哥来电话了,大哥来电话了……”专属铃声响起。
祁湉连忙放下鼠标,清了下嗓子,郑重地接起电话。
“喂,哥。”
“嗯,在哪儿?”低沉稳重的声音隐隐透着满意。
“我在宿舍里呢。”
今天是周五,又快到月末了。
祁蒙是祁湉的大哥,准确地说是同父异母的大哥。祁父是个好的企业家,但不是一个好父亲。除了大哥的母亲祁母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外,他还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有的接回了祁家,便是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有的没能进祁家大门,便统称为外面的女人。而祁湉的生母,就是这样一个外面的女人。
祁湉是私生子。但祁父的私生子实在太多,多一个少一个都不稀奇。只是出生后一直流落在外的,只有祁湉一个。
祁湉十四岁才进的祁家……
他记得母亲临走前的样子。胃癌晚期,长期的病痛已经消磨掉她姣好的容颜、悦耳的声音,雪白的床单上面色枯黄、身形消瘦的母亲好像随时就会消失一般。
你是祁家的孩子……
不要怨恨……
快乐地活着……
我爱他……
只是他爱的不只是我……
母亲断断续续地说着,十四岁的祁湉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直到见他点了头,母亲才带着温柔的笑合上了双眼……
母亲过世半个月后,祁家派人来接他。祁湉细致地整理了母亲的遗物与几件换洗的衣裳,只一个小包裹,离开了住了十四年的小平房。
祁家很大,除了祁母外,还有三个太太住在这里,孩子们就更多了。祁湉进了祁家一周后便发现,这个家里是以祁母、大哥祁蒙在中心的,只有他们不在的时候,二太太三太太们才敢大声说话。孩子们也一样,明明都是私生子,谁也不比谁高贵,却因为祁湉十四岁才进祁家,而嘲讽讥笑。
好在一周后大哥便安排好了学校,可能是有意为之,特意避开了另外几个同龄兄弟姐妹们的学校,祁湉乐得清静。
自祁湉入了祁家以后,每个月月末,都需要向大哥祁蒙总结汇报这个月的学习生活情况,事无巨细。祁湉上高中那几年,大哥刚接手祁家家业,正是最忙的时候。高中的学校是半封闭式的,每月月底才能回家一趟,但大哥就算再忙,祁湉回家的那天都会空出来,在书房等他。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大学。上大学后,祁湉的时间相对自由,祁氏集团也走向正轨,大哥就改成每月月末的周五惯例来他的学校、宿舍巡视一番,听月末总结,顺便接祁湉回祁家。
小时候,母亲从未提及父亲,祁湉也很懂事地从来不问。进了祁家后,祁父非常忙,他也极少能见到他。两人相处最久的,恐怕还是在祁父的葬礼上,里里外外三四层家人站着,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抽泣凭吊。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大十来岁的大哥祁蒙对于他而言,有时候就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哥,你到学校了?”
“嗯,快到你宿舍了。”依旧低沉稳重。
“啊?那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