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侯的爵位。”
&&&&阿妧与姜后一齐谢恩。
&&&&先前进门的时候,阿妧跟萧叡几乎是前后脚的,然而她已经端坐在姜后的身旁,跟帝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却始终没有听见萧叡开口。
&&&&她装作不经意地看向他,见他站在离着大榻数丈远的地方,那双锐利的眼平直地望向前方,却是谁也没有看,视线落在虚空之中。
&&&&萧谡也终于将目光转向他,四年来,父子两人也只在一年前的西北大营里见过一面。与那时相比,眼前的少年很明显的褪去了青涩,眉峰眼角都已流露出棱角来。
&&&&魏帝起身下榻,低头整理一下衣袖,几步踱到萧叡的身前,似乎打量了他片刻,语声轻淡地道:“瘦了。”
&&&&萧叡微微抬眼,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看着眼前这一张分明熟悉的、却又如此陌生的脸,他的太阳xue那里突突的疼,袖子里的手克制不住地握紧,末了又缓缓松开,低哑地道:“谢陛下关心。”
&&&&“嗯,”魏帝点点头,向他道,“你是明年及冠,那先不急着开府,仍旧住在宫里。”
&&&&“是。”
&&&&宫人布好了早膳,过来请帝后。萧谡转过头:“别坐着了,随朕来用膳。”
&&&&姜后拍拍阿妧的手,示意她跟上,自己则快走两步,先跟着宫人出去为萧谡布膳。
&&&&阿妧走在最后面,前面是萧叡高高劲瘦的身影,她故意加快了脚步,几下子就来到他身边,微微仰着头,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萧叡没有说话,倒是魏帝好像听到了阿妧的话,转头看向他二人,问道:“怎么,小阿妧以前见过你叡表哥?”
&&&&“见过,”阿妧在宫人安放好的席位上端正跪坐,向魏帝道,“臣女在来洛阳的路上碰见了山匪,是殿下救的我,后来我就跟着殿下的军队回京了。”
&&&&姜后往魏帝的碗中挟了一块炙rou,他慢慢咀嚼着,听完阿妧的讲述,笑着向姜后道:“怪不得一直往他那边看。”
&&&&阿妧的脸一下子臊得通红,连耳朵根都泛起红chao,恨不得把脸埋进手心里去。
&&&&魏帝却又点点头,对萧叡道:“都是自家亲戚,朕也望着你们感情好。”
&&&&阿妧听见这话,稍稍收敛了羞赧的样子,抬起了眼睛,琉璃一样的眸子光彩流溢,定定地看向萧叡。她想看看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萧叡坐在阿妧的对面,双手平放在案上,肩背挺直,宽大的衣袖舒缓垂落,眉眼英俊,气态凌然。
&&&&然而当对方也抬起了视线看向她的时候,那锐利的目光一扫,阿妧心上的某个地方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双手无意识地攥了一下。
&&&&看到她这样子,对面十九岁的少年却笑了。
&&&&“表妹,”他声音低沉地,正式向女孩介绍自己,“我叫萧叡。”
第5章 岁朝
&&&&因为要汇报军务等事,萧叡被留在了未央宫的侧殿里,待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等到出来的时候,心腹李恂正在外面等他。
&&&&两个人一起走下陛阶。
&&&&李恂一手按剑,跟在他身后,有些不安地道:“将军此次陛见,天子的态度如何?”他仍然是军中的称呼。
&&&&这样一问,方才的情形便又浮现在萧叡眼前,他默然片刻,只淡淡道:“尚可。”
&&&&确实是没什么可说的,诚然在十五岁之前他是天之骄子,祖父爱重,大臣拥戴,然而在生母被杀之后便一夕从云端跌落。
&&&&发配从军,做的是最低等的斥候,九死一生才升到了将军的位置。魏帝也好像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三年来不闻不问。
&&&&还是在一年前与gui兹的战争中,偶遇敌方首领,他率领八百士兵将对方的数千Jing兵尽数杀退,更重伤了敌方首领,如此才令恰好在西北大营犒军的魏帝重又看到了他,恢复了平原王的爵位。
&&&&李恂道:“陛下春秋正盛,几位殿下与您的年岁也差不了多少。且将军离开洛阳数年,朝中的形势早已翻覆,那几人背后各自都有大臣支持,属下觉得将军不若暂时韬晦,以待时势变化。”就是劝他暂且忍耐,不要因为仇恨冲昏了头脑。
&&&&萧叡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举目望向前方,先没有说话,最后才微微颔首:“我知道。”
&&&&两个人都没有提起姜皇后——太深切的仇恨,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站立了片刻,继续往前走,李恂的目光倏而定住,看着不远处的纤秀身影,有些惊讶地道:“她怎么在这儿?”
&&&&“皇后的侄女,来认亲的。”萧叡语气平静。
&&&&“那你……”李恂微微一怔,随即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