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不是年轻气盛的一时脑热,也不是流连花丛的风流与好奇,他对苏葳的喜欢是日积月累、深思熟虑过的,他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要做成这件事情到底有多难。
屋里没有光亮,尹晟没有立刻按照先前约好的那样将苏葳叫醒,而是先撑着床边起身去吻了吻苏葳的发梢。
柔软纤细的发丝贴上他的唇面,冰凉顺滑的触感消退了他早起的燥意,可他远远不能满足于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他做贼似的靠在枕边嗅着苏葳特有的气息想入非非了一会才伸手去拧亮床头的台灯。
“穗穗,五点多了,该出发了,我们路上可以在车里睡。”
昏黄的灯光很暗,尹晟调得是光线最弱的一格,他试探性的去掀开棉被的一角,蜷在床里的苏葳迷迷糊糊的挣扎了两下,像个没睡饱的nai猫一样发出了一点哼哼唧唧的动静。
尹晟总是很享受这个时刻,苏葳贪眠,觉不够睡的时候总会愣头楞脑的犯迷糊,他稍稍欠身去扶苏葳起床,手掌贴着男人瘦削的手臂上移,既暧昧不清又浅尝辄止的停在了腋下的位置。
“起来吃点东西,我们就得走了。”
苏葳的体温比正常人低一些,即使严严实实的裹了一夜被子也没什么变化,尹晟手上用力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带着枪茧的手指穿过腋下抚上了脊背,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拍了拍苏葳单薄的肩胛。
温暖的体温和属于年轻人的气息要比灯光更能让人清醒,苏葳困兮兮的眯起了眼睛,岁月留下的细纹沿着他的眼角蔓延开来,不算深的褶皱并不丑陋,反而能给他平添些许不一样的风情。
“.…..嗯……小,小晟,小晟,我…我自己来。”
昏沉困倦的睡意还停留在脑子里,苏葳靠在尹晟怀里怔了几秒钟才彻底从梦境中惊醒,他有些窘迫的撤开了身子,而后又赶忙拒绝了尹晟帮他穿衣动作。
“好,那你自己收拾,我去楼下等你,吃过饭我们就走,记得多加衣服,山上冷。”
尹晟见状也不勉强,苏葳一贯是个面子薄的老实人,他动过心思却不舍得直接下手,所以只能选择现在这种循序渐进的法子,他说完便起身离开,顺便还贴心的调亮了床头的台灯。
苏葳在尹晟走后起床换了身衣服,客卧的卫浴不能用,他要洗漱只能去对门的主卧里蹭,尹晟知道他习惯赤脚走路,所以把宅子里的地热铺得极好,即使是浴室的瓷砖地也不会有什么凉意。
浴室里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擦脸的毛巾用热水泡过,牙刷上的牙膏软趴趴的贴着软毛团成一团黄豆粒的大小,苏葳看见这些东西就有会耳根发红,他掬了捧水泼到脸上,又拿起热毛巾用力搓了搓脸。
尹晟还小的时候,他们曾经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那会他还年轻,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只能笨拙的用生活中的细枝末节跟尹晟搞好关系,如今反过来被这么照顾,他总觉得过意不去。
但尹晟似乎就对这种事情情有独钟,苏葳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尹晟正在餐桌和厨房之间来回忙乎着,家里雇得厨子杵在一边不敢吱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尹晟把三毛钱一块的豆腐ru生生搅进自己熬了两个小时的白粥里。
一顿早饭解决的很快,苏葳不挑食,尹晟往他手边塞什么他就吃什么,他跟尹晟在这边待了两个月,已经基本适应了北方的饮食。
五点四十五是他们原定的出发时间,但苏葳在穿鞋的时候被尹晟拦了回来,尹晟叼着还没吃完的油条扒了他的外衣,重新给他套了一身加长的羽绒服,把他从头到脚统统裹了起来。
“都跟你说了山上凉,让你多穿一点,你当外头跟家里一样啊?”
尹晟皱着眉头弯下腰来替苏葳拉上羽绒服的拉链,他活脱就是Cao心的老妈子, 拉链拉到一半他发现自己手上有油,于是便在自己裤子上蹭了两下才继续动作。
苏葳自小长在西南,到这边两个月也没怎么出过门,至今都对北方的寒冷一无所知,尹晟絮絮叨叨把拉链拉到他鼻子的位置才肯作罢,苏葳本就瘦小,套上这件衣服之后,尹晟拉着他出门,他都摇摇晃晃的迈不开步子。
他们这次出门是要上山给秦峥迁坟立碑,秦峥是尹晟的父亲,四年前横遭暗算死在异乡,尹晟放弃学业回国替父亲报仇,道上的事情错综复杂险象环生,尹晟前不久才将一切料理妥当。
风水是找人仔细看过的,坟址选在山头正中,地处高处,风景开阔,尹晟选了最好的地方,用了最好的材料,骨灰盒是金丝楠木,上面有掐金丝做成纹饰,石碑的料子是特意从外头运过来的,就连刻碑的师傅也是他专程去找的,他将一切尽可能的做到最好,力求给他父亲一个安稳讲究的长眠之地。
秦峥是秦家的长子,年少叛逆且不安分,十几岁的时候就撇下家业出去自己闯,娶妻生子之后也没有认祖归宗,尹晟是随母亲姓的,好好一个长孙硬是变成了外姓人,当家的老爷子险些被气出个好歹。
后来秦峥早年丧妻,为人处世越发浑浑噩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