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得与之重逢,心中亦不免有些百感交集。她轻轻地将其拥入怀中,柔声宽慰道:“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么。”,赵宁埋首在她怀中,抽抽噎噎哭的好不伤心:“早知道你会受这么多罪,我就……我就……”,她抽泣着说不出话来,可一片真情却早已溢于言表。她二人这般抱作一团,互诉衷情,旁人倒也罢了,堪堪却是那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之人,一双凤目却在赵宁身上不住打量,眼神中颇有一些嫉妒无奈之色却是一闪即逝。
为防止樊天旭起疑,夏荷一直强撑着等到回到内室方才起身向楚清溪磕头,连声道:“婢子不能亲迎宗主,实乃万死之罪。”
楚清溪斜倚在罗汉床上,脸上依旧难掩疲倦之色:“快起来吧,这些时日也着实辛苦你们了。”,她的目光一一扫过站在地上的众女,微笑道:“都有出息了,总算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们要是来晚一步,恐怕就只能给我二人收尸了。”
众女屏声静气,都不甚理解她的话中含义,亦不知她这番话中究竟是赞誉还是挖苦,一时间都不敢做声。春羽素日里与她最为亲近,故而小心翼翼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其神色如常,意态闲适,方知其并未怪罪,这才敢大着胆子微笑接口道:“宗主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能平安归来,着实令婢子们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她带着夏荷、秋兰、冬梅姗姗行至那个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跟前,倒头下拜道:“多谢英雄助我宗主脱身。英雄是咱们宗主的大恩人,自然也是我们几个婢子的大恩人,将来但凡有用得着婢子们的地方,婢子们定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那人端坐在圈椅上,闻言微微一抬手,俨然正是久居上位之人的做派。似乎这些跪拜礼仪对他而言早已司空见惯,只听他轻声说道:“诸位无须多礼,我与你们宗主本是故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亦是本分,你们快请起来吧。”
楚清溪的目光已然落在了他的身上,之前的恶战教她一时失去了判断,如今稍事歇息过后,她一眼便认出了那人的身份:“影月?”,她霍然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那人跟前,一把握住那人双肩,与其凝目相视道:“影月!”
没错,这个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凤目的,正是当今西夏国女皇李婉华!当日楚清溪与之辞别远走辽邦之后,她便一直遣斥候关注其行踪,每日里八百里加急密报大夏皇宫,楚清溪的一举一动可谓尽皆在李婉华的注视之下。
当楚清溪勇闯雀营救出赵宁,玉麒麟又重伤耶律花喇之后,李婉华便知她们必将迎来萧太后的怒火以及辽兵疯狂的追击。李婉华太清楚辽兵的攻击力了,纵然是楚清溪身负绝世武功,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与这么庞大的战争机器相抗衡,更何况,她还得带上一个元气大伤之人,还有一个孕妇!
任何一个小小的闪失都会为其带来灭顶之灾。一想到楚清溪想要面临的处境,李婉华顿时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得当时调兵遣将前去营救自己的心上人。
可她终究是大夏国的皇帝!任何时候,大夏国的福祉和百姓的安危始终位居李婉华心中首位。她即便焦急的五内俱焚,恨不得以身相替,却亦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绝不能以大夏国的任何名义行事,以造成与辽国之间的龃龉。
当然,李婉华亦不可能就此对楚清溪不闻不问,她思前想后,昼夜无眠,终于在多次与朝臣的争吵和辩论中,她乾纲独断下了决心:她李婉华,将带上三千死士,以江湖人的身份,前往接应楚清溪!
这一决定犹如雷霆霹雳般在大夏的朝堂上炸了锅。以元启泰为首的一众老臣竞相奏本,唇枪舌剑,意欲使女帝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只是李婉华心意已决,又岂容他们置喙,那些王公大臣们尚来不及想出一个更好的主意规劝女帝,李婉华早已带着三千死士踏上了征途。
幸而她做了这个决定!李婉华直到现在依然感到有些后怕:楚清溪当时已是强弩之末,若非自己带人及时赶到,恐怕她早已落入辽人之手。萧太后对待叛徒的手段可是天下皆知,李婉华一想到楚清溪可能得到的惩罚,不由得后背都起了丝丝寒意。
“影月!”,如今楚清溪正与自己四目相对,显然已经认出了自己。李婉华的心中不免有些欣慰:“她还是记得我的。”,当下她微微颔首,随即便除去了自己头上的装饰:“是我。”,她有些赧然地笑了笑:“我之身份特殊,故而只能如此行事。”
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来,楚清溪又何尝不知她担负了多大的风险。她想不到李婉华对自己用情至深到如此地步,一时间不由得亦感动的有些哽咽:“你……你乃万金之躯,怎能为了我轻易涉险?”
李婉华微笑地握紧了她的手:“与国,我是皇帝;与你,我只是影月。”,她大大方方又一次表达了自己对楚清溪的情意,丝毫都不加以掩饰。楚清溪不料她至今依旧敢如此坦然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方道:“贺兰公子可好?”
屋里的空气顿时有些尴尬,当着赵宁的面,李婉华坦然表达着自己对楚清溪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