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差点脱手掉落在地上。
何俊杰两番较量下来,已知自己的本事绝非呼延雍的对手,可在战场之上,断没有主动认输的道理,只听呼延雍狞笑道:“狂妄小儿,你之前的威风到哪里去了?”,他的长鞭似毒蛇般朝何俊杰的脖子卷来,何俊杰咬紧了牙关,赤红着双眼,努力地想要举起银枪挡下他犹如泰山压顶般的一击,却偏偏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已然做好了血染沙场的准备,只是——家中尚有七十老母,恐怕是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罢。
就当他已萌死志,束手待毙之时,却久久不见呼延雍的长鞭落下。他有些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却见方才那犹如出海怪蟒般的长鞭,如今却如死蛇般被楚铮紧紧地捏住了鞭头。
这一下死里逃生,顿时教他出了一身冷汗。他感激地看了楚铮一眼,暗道:“之前还以为他想抢功劳,想不到人家当真是一番好意。”。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感谢。只见楚铮一边死死拉住呼延雍的长鞭,一边大喝道:“何将军,你快走!”,那呼延雍被他扯住了鞭头,已然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抽回长鞭,自然不能奈何何俊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打马疾走,落荒而去,直气的怒目圆睁,顿时将一腔怒气尽数发泄在楚铮身上。
“又是你!”,呼延雍恶狠狠地瞪着楚铮,俨然已经认出他就是杀死古里呼儿的那个少年。
楚铮昂然道:“难为你认得小爷爷,倒也有几分记性。”
呼延雍愤然抽鞭,却是纹丝不动,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笑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与本将军单枪匹马,比个高下?”,他自忖鞭法出神,马术Jing奇,心想若是能哄得楚铮将长鞭放开,定能将他力毙于当场。
楚铮见他面带狡诈之色,又岂能猜不到他心中盘算,当下冷然一笑,随手就将其鞭头丢开,招手道:“来来来,就让小爷爷领教一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呼延雍见他语带不屑,显然是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有些怒从心起,一催战马,猛然就朝楚铮站立方向撞了过去!
他的长鞭呼啸着带着风声和黄沙劈头盖脸朝楚铮抽了过去,楚铮斜斜地踏开几步,呼延雍甚至都没看清他的步伐,就见他的身形犹如闲庭信步般从自己铺天盖地的鞭影中穿□□出,自己纵然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那鞭梢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
呼延雍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他与宋军征战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宋军之中竟有这般出类拔萃的人物。而就在他又惊又惧之际,只见楚铮猛然靠近了他的战马,左掌斜推,堪堪便击在骏马的前胸之上,口中叱道:“你也给我下马来吧!”
只听“呯”的一声,呼延雍清晰的听到了胯下战马胸骨断裂的声音。那马跌跌撞撞朝前支撑了几步,前腿一软,犹自跪了下去。
好个呼延雍,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就在楚铮的左掌击打在马匹前胸之际,他的身子已经自马鞍上拔地而起,他手中的长鞭又一次带着开山辟石的力量,直朝楚铮胸前抽来。
楚铮一击得手,左足轻轻在地上一点,整个身子便堪堪朝右滑过了一边,恰恰正躲过了呼延雍的雷霆一击。而与之同时,他手中的太阿神剑疾刺而出,只听呼延雍闷哼一声,显然已被刺中了肩头。
楚铮一击得手,正要挺剑再刺,突然从四周冒出数十名辽兵,纷纷不要命般朝他扑将过来,甚至还有些故意朝他的剑尖挺身扑去。
楚铮仓促应变,随手便将这些辽兵斩杀于阵前,待他腾出手来,却见呼延雍已在其他辽兵的护卫下,犹如丧家之犬般,急惶惶朝辽军阵营退去!
楚铮见呼延雍就此便要逃跑,忍不住大喝一声就要追赶,却被赶上前来的楚清溪一把扯住了肩头,忍不住跌脚道:“大师姐,你莫拦我,再不追,这呼延雍就要逃跑啦!”
楚清溪对他的抱怨却是充耳不闻,她一脸严肃地侧耳倾听着什么,突然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楚铮道:“哪里有什么声音,你莫不是Jing神紧张,幻听了罢。”
他的话声未落,耳中突然传来“隆隆”之声,顷刻之间,整个大地都颤动起来,不由得脸色顿变,愕然谓楚清溪道:“大师姐,这是什么?”
只见前方突然黄土尘嚣,伴随着无数动物奔跑的声音,其声势之盛,着实令人有些胆战心惊。众宋兵愕然相顾,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他们看清了眼前的一幕,皆不禁被唬的魂飞天外,转身飞逃。
楚清溪和楚铮俨然亦被眼前这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震惊的无言以对。只见辽军阵中黑压压冲出一大片奔牛,牛尾起火,牛角插刀,正拼了命般直朝宋军阵营冲来。
这成千上百头受了惊的牛群奔跑在一起,其声势之浩大,场面之惊悚,实在是常人从未得见的景观。而没有人会欣赏如此壮观的景致,因为但凡是身陷其中之人,都难免会面临筋断骨折,开膛破肚的下场。
“走!”,饶是楚清溪这般老江湖,亦不禁被眼前这万牛奔腾的场面唬白了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