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邀请她也到雪里来。陆敏笑笑,也伸出手,却是把何青往廊下拉。
“不玩儿雪了,太冷了。赶紧进屋吧。”
陆敏拉着何青让她小心地走上台阶到自己面前,却一时不敢直视她。那首歌还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陆敏差点就要哼出来。她赶紧别过头,装着去拍何青身上的雪。
拍完左肩拍右肩。
拍完身上的又去拍头发上的。
何青一直很老实地站着,没有动。在陆敏不知道第几次再拍头发的时候,何青突然把头往前倾了倾,直抵到陆敏脖子那儿,陆敏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蹭到了何青冰冷而柔软的头发。她一下子愣住了,本来要拍打的手悬在空中,却半天落不下来。
何青很快把头从陆敏那儿拿开,飞快地换回了鞋,说了一句:
“酒应该温好了,啃鸭膀子去咯。”
便拉开纱门走了进去。这回没留门。
陆敏看着她在纱门后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面前地上那两个shishi的脚印,一时有点恍惚。
☆、第 35 章
雪依然翻飞,世界映在雪色里,依然模糊而冰冷。刚才那一瞬间仿佛是个错觉。
陆敏收拾了一下心情,再回客厅的时候,看见何青又让自己舒服地歪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桌上的东西却没有动。
陆敏正想着要说点什么,何青用胳膊拍了拍自己左边的沙发,示意她坐过来,一边说着:
“酒已经温好啦。”
说着从茶几上递过来一只一次性手套,自己却直接抓起一只鸭翅膀便啃。
陆敏在她旁边坐下,欠身从nai锅里捞出了温着的酒杯。果然,花雕已经温热,琥珀色的酒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醇厚,散发出一种浓郁而悠久的气味。只是,这气味陆敏仍然不很喜欢。
“要是加颗梅子应该更好吧。”陆敏随口说着,把酒杯放到了何青面前。
“哈,这你也知道?又是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何青笑着,端起酒抿了一小口,点点头,发出了轻微的吞咽的声音。
“青梅煮酒嘛,这么普及,好歹我也听说过啊。”陆敏左手套上一次性手套,也拣了一只鸭翅膀开始吃。微辣。
“人家是煮酒论英雄,温酒斩华雄什么的,我们却是啃鸭膀子八卦,哈哈,算不算辜负雪景啊?”
何青嘴里这样说着,好像一副不喑风雅痛心疾首的样子,一边却仍然扯着鸭翅膀啃,陆敏看着只觉得好玩。
好玩归好玩,陆敏还是打算跟她讨论一下这个话题。
“那不是啊。普通人过日子,哪有那么多的英雄那么多的大事。煮酒论英雄也好,下雪天骑驴野桥赏梅也好,或者我们这样空调房里喝点黄酒啃点鸭翅膀聊聊八卦也好,说起来也真没什么高下深浅,只要随心尽兴,再有个度,都是好的。
“小时候冬天下雪,晚上一家人围着炭炉子在堂屋烤火闲谈,炉子里面顺便再烤点花生山芋什么的,一家人吃吃玩玩,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也是景致啊!那些文人大冬天的去山野赏雪自然也好,但这样家常也是好的。”
“嗯,”何青应了一声,“这倒想到《红楼梦》了。公子小姐烤烤鹿rou再赏赏梅联联诗,丫头婆子喝点老酒吃点残rou再赌点小钱,各有各的玩法,说起来也都是不辜负。”
“是啊!”陆敏点点头,不自知地喟叹了一声。
忽然又想起那首歌了。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暖意融融,和相识不久相交甚浅却并无陌生感的何青此刻围着茶几喝黄酒啃鸭膀子闲聊,在这漫长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的平淡流年里,不论以后如何,今晚,总归不会忘记。
这样的气氛很容易让人放松,想起往事。何青便说起她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我家住在一个小县城,那时有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寄住在我们家,跟我哥一起上学,他比我大几岁,我也要喊他‘哥’的。
“那时候我还没上学,有一次中午我妈带我上街,大概我看什么热闹看迷了,我妈也没注意,一转头就发现我妈不见了,我一个人就站在大街上大哭。后来我这个哥背着书包走过来,看到我在哭,就随便安慰我两句,叫我别哭,在原地等我妈,然后他就自己跑去上学了。后来还是我妈单位的一个阿姨看到了把我送回家的。”
“你这哥应该送你回家啊。”陆敏听了,忍不住接道。
“是啊。当时我也在想,要是我自己哥,肯定就不会说两句就自己跑去上学了。那么大个县城,丢了就丢了。”
何青叹了口气,喝了一小口酒。
“所以直到现在我和我那个哥都不亲。”
陆敏眼前浮现出那样一个场景:八十年代的小县城,低矮的楼房,满街的行人和小摊,一个小丫头扎了两个小翘辫子,不见了妈妈,在路口嚎啕大哭,抹得满脸眼泪鼻涕……
说了给何青听,何青哈哈大笑。
“哎哟,本来那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