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伴乐!”
垣市见他衣冠品阶,应是西苑校头,此刻眸底诚挚,多是恳求,遂应道,“好!”
那姚军士眉目俱喜,抱拳礼下,“容小的抬鼓!”
他一转身,身边立时挤了几个小辈,咋咋呼呼地抢着要去抬鼓,一时一阵人chao涌动,飞快而去,飞快而来,鼓架搭在场中,不过片刻光景。
阵势备齐,姚军士先敲了一下鼓,没过几个节奏,便有些乱,顿时惹得场中一阵哄堂大笑,有人叱他,“嘿,行不行,别给殿下带乱了节奏!”
姚军士红着脸,粗着脖子反驳,“去去去!多年不打,手生!待我敲来!”
场中安静下来,姚军士沉吸了一口气,双手持着鼓槌敲了几手,一阵咚咚作响,连串直敲在了人心上,一时惹得在场之人皆是屏气凝声,睁着一双明目盯着场中的动静。
姚军士试了几槌,心下已经把握了节奏,对垣市一点头,垣市回应,执剑而出,摆出了起势。
“风来兮!”
姚军士长喝沧嗟,一槌点下,腕折三起三落,提槌撩眼,垣市明意,长剑斜出,一挽剑花,慢行而走,尽显风流恣意。
“吾王长生兮,吾民饿鬼兮!”
垣市收剑高举过顶,尊王之势,姿态凛然,一转而下,剑尖点地而曳,形态颓唐而缩,步履踉跄,低眉敛目之时,姚军士的鼓槌之音接连而来,平起平落,一连七声。
“时有美人兮,一遇佳人兮。”
平剑压腕,垣市足尖点踏,如淌流水过溪,垫浪而踩,眼眉左顾而右盼,猛然一抬首,眸底惊喜,似是遇见什么人,震慑心意,继而眉梢见喜,难掩其心之澈,挽剑擒花,连踏三步,相迎转步,相携而视。
明明场中只她一人,诸人似是皆可见其眼前立有一美人,让其执手而握,欢喜难禁,继而长剑斜出,独舞而凛,方可倾显其剖心之举,倾心相付。
垣市年幼,八月方满十一,然其身量因多年修习技击而修长显高,加之轻甲束身,长发高束,自身以流青而衬,眼眉的清濯变化,在烈焰烘托的校场中,一眉一凛,一梢一变,皆尽无比清晰地落入了在场之人的眼中。
有其清,有其雅,亦有喜媚,怀显赤诚,剑舞之招,变化动辄,节奏掐的很准,突变不觉奇,顺承不觉谄,让人心中放佛随手拈来过往之画,再现当年王女皓皇风原之遇的不二之景。
“天道有可为,天道不可违!”
姚军士鼓槌见重,一槌重过一槌,同时侧击大鼓边缘,节奏沉重犹可击,一种于天道不可抗中的夹隙生存之感扑面而来。垣市亦面显挣扎,执剑无力而望天,一连退却数步,跪膝而撑剑,然其背脊梗直不可屈,猛一仰首,似是为人扶起,面显沉静而决绝。
于此同时,姚军士鼓槌连串而击,咚咚之声全然带起了所有人的呼吸怦然,极为紧张地看着垣市仗剑而走,一步一踏似是登着什么阶梯,继而转身,高举长剑,凛眉横扫,如俯广地平场之势。
“吾辈心怀忧,忧天下之厦!吾辈心有诚,诚天下之城!纵马北上兮,携天下之民!”
垣市长剑乱走,步履急踏,如入乱军从中,仗剑扬马之势。观其势,剑乱招不乱,凛其眉,势急而心不急,一步一踏,皆有中,皆有成,一路破围,终于冲出围堵之势,渐缓其势,渐平其心。
“悠悠泗水兮,往南不复兮,呦呦鹿鸣兮,行北不复兮,忆往昔,忆往昔,往昔可追兮?”
垣市连踏七步,仗剑收身而望,眉目肃冷,眸底哀然。剑势一转平,敛而收,收欲放,至放复转击,复显三次,足见犹豫之心。
“咚!”
一槌定音而不放,姚军士长天而叹,鼓槌一连三声,再度重复见重,怦然之声猛地一下子拔起了军阵之心,似可听见万军之中的齐喝之鸣。
“吾怀家,家不还,吾怀亲,亲不见,唯我此身,仗剑驰马,纵血横流,涕泪潸然,亦往北,开我势,定江山!”
一剑开阖,复转决然,其姿见弱,不复先时之凛然,显然可见女子特有的坚韧之态。垣市好似换了一个人,眼眉之间,冷冷淡淡,斜撩见雅,雅中见彻,举剑之姿,恍若不能持,仍是坚持,一剑一踏,一步一履,纵使百般艰难,仍是不退让,步步至前。
场中极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皓皇!”继而一声震一声地连串起来,其势不能止,迅疾铺呈了整个校场。
“皓皇皓皇!”
似是完全撇弃了垣容之势,垣市剑舞之势仍旧清雅而坚韧,步踏之间,再不似一个少年女儿,全然是一介观尽天下人心,冷眼而悯,悯中有热,只似被她看上一眼,便直接看尽了人心底,甘愿为此一女,奉上所有的热忱之心!
“祯儿,你看,这就是你的妹妹,未来的大晋帝君!”
元帝站起,心中似是也被激起了当年的热忱之心,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皓皇以死换回子生池水,终究是值得的!”
垣祯摊在案后,心口剧烈起伏,不仅是恨,亦是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