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硬上之人。但晏子鱼很能抓机会,短短一击,便杀了一人,就像现在,她抓住了自己的话头,一言径直逼了过来。
苏彻摸了摸鼻子,不禁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小瞧了她?元帝要保的人,他自然要试试,否则自己一条命,岂非太过不值钱了一些?
“小心,是因懂得医家常理,知晓如何趋利避害,大意,也是因懂得医家常理,自以为通晓其中,可以做到趋利避害。医理无常,纵通晓百病,人,最终也做不到避死而无害,小心与大意,当真有那么重要?”
苏彻指尖敲了一下案几,散漫的态度端正起来,唇角薄屑,盯着晏子鱼道,“晏君此言,是在解释自己陷于夜杀之局,不管是小心还是大意,其实都没那么重要?”
晏子鱼动动眉,“苏君认为,重要与否呢?”
“我的重要与否其实没那么重要,是有人认为你重要,我又认为那人的话很重要,所以……”
苏彻自言到此,突地明白自己竟是绕进了晏子鱼的圈子里,凛然蹙眉,瞪着晏子鱼看了半响,矮了一分气势道,“晏君果然厉害,言不及明,却让苏彻自己明白彼心之事,当是此心之事。”
“人呢,贵在明己,苏君既然明白,那么,子鱼的命,可否安心交给苏君呢?”晏子鱼淡然笑道,“我晏子鱼,并非仗其势,至于此言真假,苏君可观一命。”
修长的指节点了案几,苏彻似是思定了什么,一转Jing眸,盯着晏子鱼道,“有我苏彻在,自有晏君的命在,但其命观与否,却是要看晏君的本事了。”
“苏君是在怕自己不能护佑子鱼么?”
苏彻冷冷一扯唇角,撩着晏子鱼道,“苏彻不是怕自己护不住您,是怕晏君自己护不住您,夜杀之局,苏彻也是仰仗背后之势,离了风原,来日之局,苏彻不肯定,想来,晏君也是不肯定的吧。”
晏子鱼淡笑,捻着茶盏儿,“此言,岂非又绕回了尽心尽力之言?百病难料,世事又如何难料?苏君此行,尽心尽力,子鱼亦尽心尽力。”
“好。”
苏彻推掌行礼,“苏彻出身医理世家,行的却是杀伐之事,此来有违有和,但世间之理,皆脱不过生死之理,广陌与晋有患,与广陌,未必是患,晏君如何断病?”
晏子鱼看了苏彻片刻,心中几番动辄,竟是不敢轻易找到一句反驳的话来。沉默良久,晏子鱼轻道,“苏君最熟医理,可否随子鱼前去断之呢?”
苏彻勾唇,眸底不屑,“可与否,不都是要去?晏君此言,想以诚待苏彻,然诚不能具人而成,病不能以象而断,苏彻与晏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日先行告辞。您尽管放心,一路所需用药,苏彻会同医理司报备而取,三日后,可出风原。”
苏彻说完,行礼即退。
晏子鱼沉着脸,听得苏彻脚步走远,方是学他一般,指尖叩了一下案几,眸底逐渐为冷。
“家主,此人……”晏七见晏子鱼眼眉肃冷,小心翼翼地上前,转了话锋,“药膳……”
“打开吧。”似是已经闻到了药膳的苦味,晏子鱼眉头都皱了起来,一副极度不愿意下口的模样。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晏子鱼才把容芷备的三种药膳给全用了,还好用量Jing简,然其浓度可想而知,用完之后,舌头都给苦麻了。
调口的甜汤只浅浅喝了一口,晏子鱼便觉胸腹一苦一甜的尽是折腾,不敢再坐,起身切齿道,“苦死了!”
晏七见晏子鱼拂袖撒气而走,看来并非单纯的是在生药苦的气。她暗自揣摩着,那苏彻看起来不过一惫懒小子,竟是把晏子鱼给气到了!
☆、风云聚
第二日一大早,北城门刚进行早班换防,城外便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华丽,顶部罩了厚毡,此刻卷在顶上,直若一座小山,一看,便是打北方寒地来的。
马车进城,换防的将领见来了事,兴致高昂的走过去,威风摆开,拦了马夫道,“哪儿来的?”
马夫身形壮硕,满脸胡子拉碴,马车身后跟着的一行骑军十来人,也俱是这般模样,纵使换了大晋服饰,看起来仍有别扭之感。须发扭了辫子,一缕一缕的挂在耳际,眉目狠厉,一眼瞪来,那将领心头不禁打了个醒,阵势铺开道,“下马,都下马!京府之地,不得城中驰马!”
马夫见阵势不对,下了马车,堆着笑,可在那一张似乎不曾多笑的脸上,那笑怎么看都很别扭。
“官爷,我们是来参加秋行会的,北边来南不易,还请放行。”
将领扫了一眼,狐疑道,“就是因为秋行会来者诸多,我看你们一行并无货物在此,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参加行会的!”
“货物太多,都在后边儿呢,是家少夫人身有微恙,赶着入城看看大夫,才赶了急,提前入了城。”马夫赔笑道。
“微恙?”将领嘿嘿一笑,不Yin不阳道,“既是微恙,赶着入城,那就更得看上一看了,去!让你们家夫人打马车上下来,让本官看看,是也不是!”
将领推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