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不对劲,但也不敢过分派人跟着。毕竟我和她,是在家主的安排下巧遇的。她心思深,手段也巧,躲过追踪容易,我赶到风原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如今人被关在城防卫,我担心她,但又不敢贸然出手,故此,想来问问家主。”
“你既然到了风原寺,便知道那日出了什么事,家主如今在宫里,一时肯定难以出宫。”陈絮沉yin道,“不过此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你,乱了心。”陈絮眸底敏锐,直视低下头的佘九钱,道,“茶庄虽是姓佘,但到底是长公主交到家主手里的。当年一案,虽然没有查得干净,但是与你们佘家,却是交代清楚了的。你如今是替晏家做事,也是替长公主做事,盘活的广陌之局,一大半是茶庄在暗中维系。你若失了冷静,以家主的手段,佘家讨不了好。”
“为了一个江心逐,值得么?”
“于大局来讲,的确不值得,不仅是因为她是江家之后,断命之言的禁忌,还有的就是她对垣氏的恨。这一点九娘很清楚。”佘九钱抬头,眸中肯定,淡道,“但是她与我佘九娘来讲,不仅是欠了九钱的债主,也是我,唯一的心主。九娘不求家主能理解,但请家主再给九娘一点儿时间,让九娘能够带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往西边?”陈絮疑惑,道,“西边才刚打开,你自己都不能把握是如何局面,怎么保证她的安全?”
“她的眼界被仇恨拘住了,手段再巧,都施展不出来。”
佘九钱沉默片刻,“使臣团当年说过的光景,九娘记得。我觉得,只有到了那般地方,才能让她放开仇恨,重新掌控起她的能力。她们江家,不该绝于此。”
“所以,这几年,你用心在此,便是为了她?”陈絮站起身,“九娘,你瞒不过家主。”
“九娘并未打算瞒。”佘九钱见陈絮动了脾气,人跟着移到案几旁,跪道,“夫人,您的话,家主听得进去。心逐此次一闹,若是被查出真实身份,即便查不出,仅是怀疑,就足以让她往后难走。心逐,九娘必须带她走,她不能死在京府之地。”
“你要知道,城防卫那边,即便没有证据,单凭怀疑,都可以随意找个理由让她死了。而且我们也不能去,一旦去了,她本来的安全便保不住了!她现在就是一个饵,谁动,谁就麻烦,你只能等!”
“长公主回来了,她定然有法子的。”佘九钱恳请道,“九娘从未求过家主,但请家主看在佘家的份上,就给九娘这一次机会吧。”
陈絮自是明白佘九钱在广陌之地的商行是怎样的呼风唤雨,这一跪,一求,是放下了多大的身段,其分量之重,难以让她承担。
她走了几步,淡道,“家主给不给机会我不知道,但长公主那边,我可以给你引荐,其余的,你自己去说吧。”
“多谢夫人。”佘九钱叩首,直起身道,“另有一事,从康原运河起家的漕运现在有了新的动向,九娘已经安排了人进去,届时有什么动向,会直接向家主汇报。”
“你这意思,是要陪江心逐走这一趟了?”陈絮讶然,回首望着佘九钱,“你这样做,只会让家主想杀了她!”
佘九钱苦笑,眼底有些空茫,“九娘在赌,家主既然肯保下她,就一定会保她到底。何况,她毕竟是江家出身,江家的本事,放在谁手里,都是一柄利器。九娘,既是在替家主磨器,也是在替自己。”
“你这是拿命在赌。”
陈絮叹然,扶起佘九钱道,“你知道家主为布广陌的局,付出了多少?如今你一走,许多事情都要她亲自处理。她一旦出面,要动的人,就更多。你在广陌的和柔手段,必定不再,届时会有多少人难以保全,你可想清楚了?”
“江家用不好,那才是真正的杀器,九娘懂,相信家主也懂。”
佘九钱起身,“此去向西,九娘若是做得不好,江家外流,于晋,也是损失。九娘带她出去,一定能将她带回来。”
“行了,这些话,我会和家主说。长公主现在在柳王府,我让陈安安排,你晚点过去。一大早的事情发生的太多,那边未必有时间见你,你耐心一点。”
佘九钱点头,“九娘明白。”
赶到柳王府的时候,果然是等上了许久,垣市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叫着佘九钱径直上了马,往城东出了城门,再往北走了一阵,便是皇陵。
抵达皇陵之前,还有一地,那便是垣容最后几年所居的雉眉山庄。
垣市带的人不少,进庄的时候,垣容的旧人还在一些,径直领了垣市进去,一路布防到了一座楼阁顶层,垣市才扶着栏杆重重喘了一口气。
“你要救她,简单,此处格局,说来本宫听听,不枉你随在她身边几年。”
这还是佘九钱第一次见垣市,见她一身青衣流襟,容颜Jing致而凛冽,天家的贵气自然而显。这样的一个人,果真是值得让晏子鱼去辅佐的。
佘九钱开始打量,此处是一座七层的塔楼,塔楼下面是二十丈见方,每一层大约一丈半的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