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沐雪、薛嘲、于连等人跪下行礼,身后将士见薛嘲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是歪歪扭扭的,敷衍了事。
周池羽眼皮低垂,两手拢袖,不紧不慢地走到众人前,短短几步稳实含威,脸色素然恬淡,气势竟毫不逊于这些在战场里厮杀的将士,一时令乱军的人皆是微怔。
周池羽朝着苏沐雪点了点头,语气疏离地问道,“苏大人可好?”,
苏沐雪抬头看她,脸上有些发急,带着担忧,似有千言万语,抿住了唇,没有吭声,表情模糊难辨,略干涩的说了句,“暂无大恙!”。
“殿下既见过苏大人了,不知皇上的诏书给薛某一视?”,薛嘲有些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周池羽脸色淡然的看向薛嘲,说,“皇上诏书,当于沣营将士前高声宣敕,乃彰天子浩威。本宫人既已在此,无可能会欺薛统领一言”。
“早迟都要宣敕,为何不敢此刻拿给统领?怕是有所蹊跷!反正我等都是死路一条,公主可便害了自己!”,薛讳在旁冷声说道,三角眼散发着狠光,他如今早已是生死置之度外,亡命之徒一个。
“薛统领可想让一众将士为你们今日所言,而悉数陪葬!”,周池羽脸色肃穆,沉声说道,“薛讳!退出去!”,薛嘲喝道,
薛讳愣了瞬,松开暗自制住苏沐雪的手,还顺势在她腰间摸了把,挑衅的看着苏沐雪,周池羽的眼眸沉了沉,幽深晦暗。
“殿下有所不知,薛飞、薛番,合谋削减沣营军饷,克扣军粮和军备,吾等奉命镇守边境,终日食不果腹,战死数百将士,而薛飞不允吾等退守沣州,还斩杀营中将士!吾等多年蒙负天家皇恩,乃有今日之位,岂会甘愿做此乱臣!”,薛嘲激动地说道,
周池羽顺手拉过了苏沐雪,把她护在身后,从怀中掏出裱金的圣旨,念道,“皇上亦知边军之苦,此次本宫奉旨前来宣敕招抚之谕,望薛统领能体念皇上一片仁慈之心,万莫再与朝廷作对”。
薛嘲眼神转了转,脑中思绪万千,带着疑惑,脸色始终凝重,试探地哼道,“吾等擅自退离衔县边境,占沣州,杀害朝廷命官!皇上轻易宣敕,莫非真是有假!殿下以为薛某是黄口小儿,信口骗我!”,
周池羽眼神凌厉,低声喝道,“皇恩浩荡!本宫乃金枝玉叶,千里赴此地,身处乱军之中,岂有信口骗你之事!苏大人将薛飞等官的名册送到朝廷,皇上大为震怒,户部尚书、侍郎皆削官流放,皇上为安抚乱军之心,寝食难安,亲自下诏,岂有天子手诏骗尔之事!”。
苏沐雪忽然开口,声音凉然而有力,“薛统领,昭宁公主乃大周长公主,深得皇上宠信,千里奔波而来,薛统领如何不能信她所言?”,
薛嘲望向于连,看他朝着自己点头,脸色青白变幻,咬了咬牙,高声道,“于连,传令下去,全营将士在点将台前集合!”,于连点头,往外走去。
周池羽收了诏书在怀里,朝苏沐雪望了眼,两人视线相对,苏沐雪疑虑、询问,周池羽淡然,但似乎两人都明白,皇上的旨意,这帮乱军都得死。
第40章 突围
城里显是已被乱军劫掠一空,周池羽见无数种乱军之状,想来百姓吃尽苦头,造成这等惨象。看来并非是皇上一时戾气、狠厉无情,而是乱军之行实在令人发指,不杀何以平民愤!
待到将士集于点将台,周池羽出诏宣敕皇上招抚之谕,一字字地将皇上释罪之谕说给众人听,再把裱金圣旨一观。
远处有青烟冒起,不远处,挂着薛番的头颅,被箭簇射的面目全非,腐朽恶烂,军校们乱哄哄的传看着圣谕,毫无纲纪,让周池羽的眼眸沉了又沉,这帮乱贼,上对天子,下对百姓,毫无敬畏之心。
薛嘲待军校传看后,把圣旨揣进怀内,上前朝着周池羽拜道,“末将便着人开城门,叫将士把兵器都收了,出城归营”,见周池羽点头,薛嘲领着于连和诸位军校离去。
周池羽率华衣、华玉及禁卫等人,静候在街角一隅,烈风吹起她的发丝,眼眸深沉如墨,纹丝不动。
夕阳徐下,把周池羽的影子拉的很长,风吹鼓着她绛红的大氅,翻飞如红蝶,又直直扑向远处,层叠起伏的红霞,搅散了朵朵绵云。
随着日头落下,气温骤降,沣州城开始变得冷寂、森然起来。
周池羽拉过苏沐雪的手,左右看了看,冷着脸道,“苏大人,胆子好大,竟敢孤身留在沣州,与乱军为伍!当真不要命了!”,
苏沐雪脸上比她还焦急,说道,“池羽,你为何要以身犯险!”,“虽乱军肯降,但防生变,若是出事,如何是好?!”,
见她一心想着自己的安危,周池羽头微低,眸浅阖,低声问道,“怕吗?”,苏沐雪的手在阔袖里,捏了捏她的手,道,“不怕”,周池羽勾了勾嘴角,淡淡看她一眼。
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锐利的箭鸣声,城中乱军已聚在城头,这声响箭便是薛嘲下令开门投械。
华玉闻之,自身后取出长弓,弓身颇为沉重,华衣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