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在繁花里的一身墨色五爪锦袍,显得格外突兀。
“三皇兄不也闲来无事么?皇后娘娘守在父皇寝宫,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父皇养病,池羽是有心无力。而三皇兄身为皇子,要尽孝道,旁人是不敢阻拦的,不敢侍奉父皇,算来三皇兄已留在京城数月了,是怕被赶回西蜀罢”,周池羽分毫不让地反唇相讥道,
“这么些年了,还是如此牙尖嘴利,能言善辩,一点亏都吃不得,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周越冷笑道,“以后,皇兄会好好教导你如何忍气吞声的”,
周池羽轻飘飘看他一眼,认同地点点头,说道,“当年,皇兄抛下生母,不管不顾的逃往西蜀,确是挺会忍气吞声的,可惜池羽学不会……”,说毕,也不理他,径直要离开,
“你站住!”,周越在身后吼道,周池羽不理,周越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满脸通红,眼底燃着怒意,咬牙切齿道,“周池羽!别以为你可以瞒住所有的人,我母妃临死前的那夜,你为何要去见她,你同她说了什么?!母妃的死是否与你有关?!你是不是想报复我母妃害死了你的母妃?!”,
周池羽淡然地看着眼前发狂的周越,眼眸沉寂而无波,缓缓道,“你既然心里早有答案,质问又有何意义?任何反驳都会被你当做狡辩的”,
周越脖子冒着青筋,抓着周池羽的手很用力,眼底痛苦,说道,“你告诉我,是也不是?!”,
周池羽冷然看着他,抬手想要挣脱,“放手”,
周越握的很大力,周池羽把手蜷在袖袍里,隔着袖袍覆在他的手背,想要扣住脉门,逼他松手。
袖袍刚扫过周越的手背,他仿如遭受雷击般,狠狠撒手,负手在身后,眼神厌恶地看着周池羽,说道,“周池羽,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周池羽脸上不屑,嗤笑道,“皇兄还是别口出狂言了,父皇已打算立二皇兄为太子,京城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早日回西蜀呆着,或许还能求个安稳,否则,下场恐怕比我去骨赫和亲还惨”,
周越怒极反笑,朝着周池羽走近两步,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你等着瞧罢”,说毕,怒气未消的掐断了那株美人蕉,狠狠踩在脚下,拂袖而去。
你怜惜花,不舍折断,我便要折了,碾碎你的心头爱。
“跟小时候一样,轻易就被激怒了,如何成大事?”,周池羽浅浅笑道,视线移向那株残破的美人蕉,渐渐冷了下来。
第76章 圣旨
十日后,皇后殿内。
“皇后娘娘,苏大人求见”,宫女来禀,苏皇后手握着丝绢,有些紧张的来回踱步着,闻之,忙开口道,“快请,快请……”,
苏丞相一身朝服,头发灰白,Jing神矍铄,只是表情略为凝重,沉着脸走进来,“父亲,如何了?”,苏皇后请苏丞相上座,命人奉茶,见到苏丞相的表情,当下有些失望,
苏丞相看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坐下捧了茶,轻抿了口,说道,“皇上已命翰林院拟旨,下月初七册封二皇子为太子”,
苏皇后大喜,眉开眼笑,“既是喜事,父亲为何眉头不展?”,“恭贺二皇子、恭贺皇后娘娘”,宫女们纷纷跪倒贺道,
看到苏丞相欲言又止,苏皇后让宫女们都退下去,苏丞相才开口叹道,“老父是恐二皇子难担重任啊”,苏皇后听了有些不乐意,冷言冷语道,“力荐皇上立储君的是父亲,如今,皇上立仁儿为太子,父亲却言他难当重任,难不成要立那薛氏遗子不成?”,
苏丞相缓缓说道,“皇上子嗣单薄,三皇子性情Yin鹜,好勇斗狠,五皇子胆小怯懦,母妃被打入冷宫,其余皇子尚年幼,二皇子最为年长,性情虽优柔,但饱读史书,仁爱贤德,若辅以正道,将来会是个明君”,
“那可不是,仁儿聪慧过人,再有父亲和本宫的教导,定能担重任,父亲切莫心忧,仁儿封了太子,可是大大光耀苏家的门楣”,
苏皇后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有一丝泄愤的畅快,想起她未入宫时,不过因为跟个傻子的几句口角,竟惹得当时宫里来的宁贵妃不满,让苏家断了送她入宫的念想,父亲、兄长皆是听从,让那些知情的人好一通笑话,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说什么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让她成日在家以泪洗面。
幸好宁贵妃在宫外殒命,皇上重用父亲、兄长,并不顾自己年长,执意迎娶到宫中,后又封了皇后,如今,皇上立仁儿为储君,仁儿最是听自己的话,将来,自己在宫中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老父担忧的,正是你对皇子的教导,立储之后,太子监国,你且莫再要干涉,女子摄政,岂非是乱了朝纲”,苏丞相厉色说道,
谏皇上立储,是为了江山社稷,而皇子中,唯二皇子年长仁德,并非为了私心,只是,二皇子耳根子软,对生母言听计从,而自己的女儿品性如何,苏之年熟稔于心,唯恐苏皇后权势过大,干涉朝政,毁了周朝的江山,是以,心中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