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眼色。
“苏丞相近来可好?”,周池羽开口问道,“苏某早是阶下囚,谈何丞相所称”,苏之年被押着跪倒在地,仍是挺直腰背,只是发须花白,颓然已老了许多,脸上皱纹满布。
“朕听方同说,两位不肯认罪?”,周池羽问道,“苏某未做过之事如何认罪?”,苏之年开口,“此事乃苏暮寒一时鲁莽,连累苏家,只求公主殿下……”,苏暮寒开口道,“放肆!皇上跟
前,岂容你无礼!”,押着苏暮寒的守卫斥道,重重的踢他的膝盖,“夫君”,苏夫人扑上去,掩面低泣。
“只求皇上,处置苏某一人”,苏暮寒紧抿双唇,说道,周池羽站起身,轻叹了声,“朕允你,若是苏家认罪,定会从轻发落,总比囚在天牢里好过的多,苏将军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苏老年迈,苏夫人娇弱,如何受得住牢里的Yin寒,待入冬后,天牢便是索命之地了”。
第97章 赏菊
苏暮寒有些动容,要是他肯认罪,或许苏家其他人仍有生机。
“暮寒!我苏家人一生门楣清明,就算是死,也绝不落下谋乱祸国的罪名!”,苏之年神情激动,“如此苟活,我又有何颜面去见苏家的列祖列宗,百年苏家基业毁于我手!”,
苏之年眼眶发红,咬牙切齿的看着周池羽,“苏家待你不薄,孙女沐雪更是与你一同长大,你个薄情无义之人,竟设局冤枉苏家,以谋夺皇位!”,
“住口!污言秽语!”,守卫一巴掌打在苏之年的脸上,把他打翻在地,吐了口血,周池羽制止了,“都说苏老文人气过重,是个顽固迂腐之人,果真是不知变通”,
“父亲”,苏暮寒焦急把他搀起来,“这千古罪人让儿子做,何必再……”,苏之年摇头,“儿啊,爹清廉一世,下半辈子若是苟活,被人戳着脊梁骨,爹宁愿死的清白!”,
苏暮寒重重叹气,俊秀的脸上沾着泥,额上有疤,再不发一言,他是孝子,听从苏之年的话。
三人跪倒在地,依旧笔直的腰背,沉默的表达着不屈和坚持。
周池羽眼眸晦暗,手在袍袖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轻笑了声,斥退守卫,只留下几人单独相对。
“苏老不顾自己、儿子儿媳的命,那苏沐雪的命呢?”,周池羽轻声说道,如平地惊雷,让苏之年抬起头,睚眦欲裂,怒喝道,“你敢!”,
“朕记得苏老对沐雪最是疼爱,她儿时就生的玲珑乖巧,后来中科举,在朝为官,眼下年纪已不小,可苏老仍是没舍得把她嫁出去,可见是心尖的rou”,
“沐雪自幼待你如姐妹,沣州之时,更是涉险救你,你狼心狗肺!”,苏之年披头散发,指着周池羽破口大骂,
“听说刘侍郎的儿子正在相看第三房夫人,朕看其长的相貌堂堂,就是时运不济,听说第一任夫人和第二人夫人都死于小产,也没给刘家留后”,周池羽淡淡说道,
那刘侍郎的儿子刘永谁人不知,性情Yin鹜,喜欢施虐,谁家敢把女儿嫁到刘家去?
“我苦命的女儿啊”,苏夫人嚎啕大哭起来,作为苏夫人,要她随苏家、随苏暮寒而去,她认命,作为娘亲,怎么忍得了怀胎十月的孩子,落的如此下场。
苏之年脸色惨白,笔直的腰佝偻着,他手指发颤,仿佛在说服自己,“你不会的,你断不可能毫无人性的”,苏暮寒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有刘家庇护,苏沐雪会有好归宿的”,周池羽开口道,她从怀里取出丝绢,擦了擦额头,苏夫人看那正是苏沐雪贴身的丝绢,声音颤着,“你把沐雪如何了?你若是敢欺辱她,我定跟你拼命!”,
“苏老、苏将军、苏夫人可想好了?”,周池羽说道,“只要苏家认罪,以听信二皇子的蛊惑,犯下擅闯皇城之罪,朕便留下苏家,更会善待苏沐雪”,“若是不然”,周池羽眼神威厉,“只
恐怕苏家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之年颓然的坐在地上,干涩的双眼挤出两滴泪,笔直的脊梁仿佛被击垮了,佝偻着,苏暮寒凝固成了雕像,一动不动的,只剩下苏夫人低声啜泣着。
许久之后,苏之年低着头,老泪纵横,仿佛苍老了十来岁,声音悲怆,“我认了!”,“我认罪!”,一生清廉,刚正不阿的苏之年,在垂暮时,将苏家门楣毁于一际,“既已认罪,苏某再无颜苟活在世”,苏之年颤声道,突然跳起,朝墙撞去,
“父亲!”,苏暮寒震惊的喊道,站在旁的狱卒一把拦住苏之年,将他推搡在地,冷声道,“苏大人还是等待大理寺的裁决罢”,
周池羽瞧了那狱卒一眼,见苏之年瘫软在地,柔声道,“不过是个听信谗言的罪,苏老何必如此糟践性命,不想一家子团聚了么?”,苏之年目光呆滞,浑浑噩噩。
“父亲,只要苏家人都活着,比什么都好”,苏暮寒劝慰道,苏夫人在旁啜泣着。
“还是苏将军明事理”,周池羽笑道,朝着狱卒颔首,“给苏老签字画押罢”,狱卒有些忐忑的偷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