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案,你头上这顶乌纱帽还是摘了的好”,那人冷嘲一声,转身离去。
“爹,爹,快给我松绑”,听到儿子的叫声,李知府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骂道,“不肖子!孽障!”他忐忑不安地问旁边的师爷,“此人是何来历?”,
师爷摇了摇扇子,“此人手持御赐令牌,京城口音,似乎来头不小,只是,除了那叛走的左思谏苏沐雪外,京中不曾听闻有如此位高权重的女官”,
李知府疑惑地摸着胡子,“该不是着了骗子的道罢,派人悄然跟着她,查查是何来历”。
一路风霜兼程,只见到渐渐熟悉的景色出现在眼前,苏沐雪皱着眉,咦道,“这是往沣州的路?”,
“青姨想去沣州看看,当年她率百姓所做的,什么水利工程”,宁小宝从马车外钻进来,头发、肩上散着几片桃花,她笑嘻嘻地从身后伸出手来,一支娇艳的桃枝,淡淡清香,递给苏沐雪,“给你”,
“臭丫头,也不给我带一支来”,宁子沐哼了声,捏了捏宁小宝的耳朵,“哪能轮到我,青姨摘了一怀,正打理着呢”,宁小宝狡黠一笑,朝宁子沐眨了眨眼,
宁子沐这才云开月霁,打起帘子偷偷看外面,跟端若华对视了眼,两人下了马车,寻着顾青笙而去。
“总算走了”,宁小宝顿觉压力骤轻,笑道,“离这里不远有一片桃林,我带你过去”,宁小宝拉她手,苏沐雪缩手,抬起替宁小宝拂去头上的桃花,笑道,“又溜去玩了,快到沣州了,还是不了”,
宁小宝皱了皱鼻子,侧身坐在她身旁,叹道,“你呀,古板”,苏沐雪转头,看着映入眼帘的沣州厚重的城门,剑痕斑驳,染了大片深色,怵目惊心。
当日屠城杀戮的炼狱犹在眼前,满地是粘稠的鲜血,每走一步,如黄泉水的鲜血涌上靴子,浓郁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整座沣州城里,嘶吼、哀嚎声如犹在耳。
苏沐雪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的紧握着衣摆,牙关紧咬,那一天,她杀了很多,很多的人。
宁小宝有些用力地握住她冰冷的手,缓缓道,“你可知那日,我杀进沣州时,看到你孤身一人陷在叛军的重重包围里,浑身染血时,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宁小宝想起当日的情景仍是后怕,她记忆里的苏沐雪,如此温柔而淡然的人,可当她手中的□□,刺入每一具身体时,她没有片刻的动摇,她的眼神冰冷而狠绝,丝毫不退缩,犹如一头困在兽群里的孤狼。
“我当时脑袋都空了,只想着救你,一定要救你”,“当你昏厥在我怀里时,我又愤怒又嫉妒”,
宁小宝低笑了声,“我痛恨将你陷入险境的人,我又疯狂的嫉妒,那个让你舍命也要保护的人”,
“小宝”,苏沐雪转过头来看着她,声音微颤,宁小宝抬手抚着她的眼,“你都不知道,那时你的眼神,是多么的义无反顾,那一刻,我想,我想我真正读懂了情字,就算葬身刀枪火海,都绝不会让心爱的人受到半点伤害”。
宁小宝哽了哽喉咙,说道,“我比她,更在乎你,我绝不会将你置身险境,我,宁可在你身旁陪着你死去,也绝不会留你孤身一人”。
“小宝,你这又是何苦?”,苏沐雪闭眼,两行清泪滑下脸颊,她从前深陷情障,看不清,如今想来,这段情里,她付出的一切和周池羽对她的利用、欺骗,何尝不是失望、痛苦、不堪,
宁小宝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将她拥入怀里,“沐雪,我以我性命起誓,此生绝不让你再陷入那般境地,你,你可愿,可愿,给我一个……”,
宁小宝结巴着没说完,苏沐雪早已哭倒在她怀里,旧情已不堪回首,每一步皆是心酸。
宁子沐打起帘子进来时,就看到苏沐雪躺在宁小宝腿上,阖眼睡着,宁小宝把手指竖在唇上,示意她轻声些,宁子沐笑,戳了下宁小宝的额头,“丫头,有点本事”,
宁小宝拿眼睛瞪她,轻手轻脚地替苏沐雪擦掉脸上未干的泪水,轻叹了一口气,她就不应该带苏沐雪到沣州这个触景伤情的地方来。
顾青笙到沣州后,受到百姓的热情款待,当年是他召集百姓开凿引水,打竖井、暗渠、明渠,将地下水引导而出,浇灌农田,才减轻天旱造成的饥荒。
沣州的知府是个年纪尚轻的官员,一脸书生气,他亲自来迎接顾青笙,并领着巡视着,“多亏顾先生当年为沣州造福,这几年,本官不敢有丝毫懈怠,时常率人修葺、改善”,
“宋知府言重,如此看来,再有天旱,沣州足可应付了”,顾青笙说道,沣州所处地势,雨量偏小,庆幸新上任的宋知府对这水利工程有远见,若是目光短浅的人,不愿花费人力、物力,恐怕,沣州会毁于天旱或涝灾。
一边跟宋知府闲聊着,顾青笙扫了眼苏沐雪,落在后面,双眼通红,正待开口,就见宁小宝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声跟她说话,顾青笙莞尔,跟宁子沐视线对视了眼,这才开口道,“任人唯贤,宋知府是沣州之福”,
“早就听闻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