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个印象,等六安细细介绍了一圈,薛婉凝才发现以前荣夫人手下那班人,不知不觉换成了几张新面孔,或是被打发去管那些没什么油水的活,能在短短数日做到这一步,想必出乎荣夫人的意料,也难怪荣夫人心急,这一急便容易露出破绽,这六安好手段啊,“大小姐,底下这些便是府上所有的管事嬷嬷了,你看可有什么要指示?”
薛婉凝也不客气,她以后好歹也是一个当家主母,以将军府的实力,只怕这管事的人比薛府的只多不少,如今权当练手,薛婉凝面容严肃,平日里看起来客客气气的一张脸,如今也带了主母的威仪,她轻轻将茶盖往茶杯上一搁,“我的脾气,想来大家还不清楚,如今便说上一回,你们都听好了,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若事情办的好,自然有赏,若有人敢欺上瞒下干些不入流的勾当,京兆尹你们该识得,都说新上任的京兆尹,刚正不阿,尤其最最痛恨那些卖主求荣的东西,我呢也没什么本事,但交情二字却还是有的,若有人想尝尝牢饭的滋味,我也不会拦着。”
请脉
这番话说的在场几个婆子心里直发怵,很少有主家将犯了事的下人带到官府,顶多一顿板子打发到庄子上,已算重罚,毕竟闹到官府,这主家的面上也不好看,没想到这大小姐瞧着是个宽厚的,却比府里之前管家的荣夫人和新姨娘还要厉害。可转念一想,也对,毕竟薛大小姐是要出阁的姑娘,嫁的还是位高权重的神武将军的长公子,荣夫人又与她不对盘,这娘家不给大小姐拖后腿就不错了,她如何会顾惜薛府的脸面。
薛婉凝见吓的差不多了,便吩咐青黛将带来的银钱赏了些下去,人人有份,“我这个人呢,赏罚分明,你们若在府上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管大胆的报到我这,我统统有赏,而且保你们安全。”几人正在窃喜,分到手中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抵得上她们三个月的月钱,再听薛大小姐这么一说,这可是摆在眼前明晃晃的赚钱路子,薛大小姐出手如此阔绰,身后还有将军府撑腰,打了小报告也不怕人报复,几个婆子顿时喜形于色,当下便有人动了开口的心思,只是碍于眼下人多,不敢多言,薛婉凝暗暗记下几个神色慌张之人,假意不察,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等众仆散去后,六安一时改不了做婢女时谄媚讨好的习惯,明明对着荣夫人已经能克制自己,可面对薛大小姐,六安忍不住又将婢女时的那套做派拿了出来,当即媚笑道:“我当家怎么久,手下的人尚且不能治的服服帖帖,还是大小姐厉害,不过三言两语,那群婆子可不都乖乖听话了嘛。”
薛婉凝一笑,她和六安不同,她不需要靠薛家,她在众人眼中代表的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府,所以有些话她说得,六安说不得,有些事她做得,六安却做不得,薛婉凝将目光从最后一个离开的婆子身上收回,转向六安,“姨娘可有兴趣和我住一处?”
和薛婉凝住一处有利也有弊,利自然是可保母子平安顺利,弊也显而易见,幽碧居说白了是薛婉凝的住处,她一个姨娘,在这儿除了安分守己,便不能再动其他手脚,六安只停了一瞬,便笑着拒绝了薛婉凝的好意,“我在这里先多谢大小姐垂怜,不过我住惯了自己的院子,也怕打扰了大小姐的清静,大小姐刚接手府里事务,幽碧居不比以往,可要热闹起来了,我怎敢劳烦大小姐再分心到我身上。”
薛婉凝早料到六安会拒绝,毕竟荣夫人难得病一回,六安好不容易在薛府里有了她自己的心腹,若住在幽碧居,只怕用不了多久,那些曾经为她所用的人便会渐渐离心,自己早晚要走,对六安而言,这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无论六安住不住幽碧居,薛婉凝都不会让她腹中孩儿出事,不过就是多花些Jing力罢了。
薛婉凝也不强求,转而问起了其他,“姨娘,如今是谁在给你请脉?”
提到这个六安也收了笑,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地方,她一个妇人对药物一窍不通,若有人在她的饮食汤药里做了手脚,根本无从得知,离临盆的日子越近,她便越慌,总觉得某一天肚子会突然疼起来,然后她不得不撒手而去,只留凶手在暗地里窃喜,“自从出了梧桐那事后,方大夫便不愿呆在薛府,如今府中只有邓大夫这一个大夫。”
薛婉凝看着六安愁云密布的脸,她很聪明,她没直接说谁在给她请脉,她只说了一个现状,可邓大夫是谁?从荣夫人和便宜妹妹对邓大夫的深信不疑就看的出来,邓大夫是荣夫人的人,若他想对六安下手,简直易如反掌,单凭一个六安根本就逃不了,薛婉凝瞧了眼,身形瘦削的六安,只一个肚子大大的鼓在外面。谁家孕妇是这样只长肚子,自己反而瘦了圈的,怀着府里最金贵的主,哪个孕妇不都得胖上两圈才肯罢休,她可不信那些想保持身材的鬼话。
薛婉凝默默开口,“姨娘瞧着怎么瘦了?”
六安苦笑,在大小姐面前,她不敢隐瞒,“大小姐瞧出来了,我是怕,我不敢吃,不管送多少吃食到我那,我都只敢吃一小口,汤药也是,能倒则倒,能少喝便少喝,才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薛婉凝此次回薛府,安夫人还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