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眼面前的小轿,又不死心的望了眼巷口,期待视线里还能出现太子的身影,可瞧了半天,只有那空荡荡的巷子,和穿堂而过的冷风,那太监顺着薛老爷的目光,往巷口望了眼,嗤笑一声,眼中讽刺之色愈浓,索性直起身子,对着薛老爷又道:“薛老爷,薛二小姐该上轿了,若是误了吉时,小人可担待不起。”
薛老爷这才回神,往那太监手里塞了袋早已备好的银子,客客气气的低声问道:“这位公公,怎么不见太子?”
那太监垫了垫手里的银子,见份量十足,这才勉为其难的道:“呦,薛老爷莫不是在说笑吧,皇上的圣旨写的明明白白,今日太子殿下除了薛二小姐外,还要迎娶太子侧妃,孰轻孰重,薛老爷心里没数?如今太子正策马赶往林府,至于薛二小姐嘛,还是快点上轿,随奴几个快点回太子府,若是耽误了吉时,圣上怪罪下来,这罪过谁担待的起。”
薛老爷被这太监明嘲暗讽了一回,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可又碍于这太监的身份,万一他是太子身边伺候的,那可得罪不起,自己女儿以后能不能翻身,可能还得靠这太监的一张嘴呢。于是薛老爷卸了脸上的喜气,拉长了脸,眼中全是迁怒之色,对着荣夫人便道:“没听到吗?还不快点将那逆女带出来。”
荣夫人的脸色也不好,她的女儿,一直是放在心尖尖上的,琴儿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若没有宫里那档子事,今日就该是琴儿风光大嫁的日子,所有林府的热闹恭维都应该属于琴儿,可如今琴儿却被太子用一顶小轿打发,这样的身份即使进了太子府,失了宠的女人,会过怎样的日子,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恨,恨面前势力的太监,恨下了圣旨的皇上,恨不来迎亲的太子,更恨自己没用的夫君,荣夫人看了眼挺着大肚子的六安,这薛府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巴掌甩在她脸上,她转身顺从的去接她女儿上花轿,可脸上怨毒之色却越来越浓。
一顶小轿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除了荣夫人真心的掉了几滴眼泪,其他人就像是免费欣赏了一出闹剧,薛老爷整了整衣冠,吩咐小厮将府上最好的马车赶来,他要去太子府。
荣夫人听后眼中闪出一束光,“老爷要去太子府,不如我陪老爷一同去。”
薛老爷停下上车的脚步,一脸厌弃的看了眼荣夫人,“你老爷我是给太子贺喜去的,你去干嘛,平白的惹人厌烦,还不如好好在家吃斋念佛,祈求你女儿不要立马被太子厌弃的好。”说完一拂袖上了马车,“先去林府,给林老到个喜,再去太子府。”
荣夫人踉跄两步,惨笑一声,也对,自己的丈夫她自己清楚,她的女儿早已形同弃子,他如何还会给自己的女儿撑腰,如今他只怕是巴不得没有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才是。
薛老爷前脚刚走,六安回自己院中休息不过一炷香时间,薛婉凝在幽碧居还未坐稳,便有丫鬟来报,说是六安不过喝了杯茶,便一直喊肚子疼。
薛婉凝立马起身,带着将军府里的丫鬟往六安那赶,“不是还没到日子吗?怎么突然就发动了。”
那丫鬟小跑着喘着气道:“奴婢也不知,回屋的时候姨娘还好好的,不过是觉得口渴喝了杯茶,便开始腹痛了。”
薛婉凝绷着脸,进了六安的院子,可没跨进屋便被丫鬟拦住了,“大小姐进不得,产房污秽,您进不得。”
薛婉凝止了步,沉声问道:“里面如何了?”
那丫鬟回道:“方大夫已经在里面了,产婆也进去了。”
薛婉凝一听方大夫在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那就好。”
青黛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把椅子,放在院中,“大小姐,您先坐会吧,姨娘头一回产子,要好些时候呢。”
薛婉凝睨了那椅子一眼,没有坐下,反而吩咐青黛,“你去里面看看,若方大夫无事,先让他出来,我有话要问。”
青黛进了屋,不一会便领着方大夫出来了。
薛婉凝也不客气,上来便直奔主题,“不知方大夫可有查看过姨娘喝的茶水?”
方大夫面色一沉,“看过了,问题就出在茶上,估计是有人趁今日大家伙都忙着布置,趁乱将姨娘的茶水换了,那茶里掺杂了大量的红花,这才让姨娘提前发动,还好姨娘喝的不多,只是毕竟未足月,又用了猛药,生产起来只怕甚是艰难。”
薛婉凝急道:“方大夫可有法子?”
方大夫顿了顿,“若真到了那一步,便只能看姨娘自己的造化了。”
这边还未说完,里面便捧出了一盆盆血水,薛婉凝只瞅了一眼,便有些晕眩,“这才刚开始,怎么就……”
方大夫皱起眉,喃喃道:“竟比预料的还要厉害。”说着也顾不得一旁的薛婉凝,匆匆做了个揖,转身便进了屋子。
薛婉凝的心神还都放在六安身上,屋里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对与屋外那些尚未经过人事,怀孕生子的丫鬟们来说,那是极大的冲击,不少丫鬟当场便白了脸,往产房里送的水也溅洒在地,整个院子乱的可怕。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