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睁双眼,惊得合不上嘴,抚着胸口,不可置信难道自己有心了?可这心是从何而来?
“好疼!”灵珠的手一阵抽搐,那胸口与手指间的脉络竟然都相通,手心发了麻,桌上的琉璃盏被碰到地上,哐当一声,引来门外的忘川,“仙子有何不适?”灵珠额上冷汗溢出,香气四溢,胸口疼地说不出话,脸色煞白,忘川扶起不断冒着冷汗的灵珠到榻上躺着,使上绢帕为她拭汗,一块绢帕不一会就shi透了,她把那绢帕置于碧玉盆内洗净复又为灵珠擦拭。端详着眼前的心痛难忍的灵珠,她便能想到在幽冥也同样心痛的殿下。
她是幽冥九州的御用魔医,也只有她才拥有这天上地下的禁术,殿下昨夜下令,命她把他的心尖劈下,施逆天幽术做成一颗心来放入灵珠身上,心儿七窍玲珑,只是与殿下灵气血脉相连,若是灵珠心痛,殿下也必定能感应的到。
殿下早已下令,此事绝不能和灵珠仙子泄露半分,她只字未提,如今这心尖在她身上与她的仙灵必有抵触,灵珠自是疼痛难免。忘川调服丹药给灵珠服下,她的脸色稍稍平缓些,
那厢,玄冥殿,颜宇面无血色,手紧紧握着座椅扶手,微微颤抖,那扶手几乎就要被捏碎。他不愿让灵珠看见这般模样,不愿给她心中平添负担,若是让她知道他分心给她,以她的性子自然不肯,若不相熟,她都不愿相欠与人,越是熟稔,她越是半分也不肯亏待。
再过几日,即是灵珠在幽冥役满之日,到时菩萨必定回来接她,临别送礼,这个礼物,他送地心甘情愿。
“殿下,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就径自回来了?”灵珠从殿外冲他跑来,在蓬莱被忘川调养了两日,已无心痛,果然妙手,忘川还把魔界药书借于她一阅,自也是打发了两日的休养时光,她看后自觉受益良多,好好拜谢了忘川一番,忘川自是礼让,也夸她天资聪颖,点到即通,非一般仙子能及,当灵珠问起对于此心的由来时,忘川仅敷衍打发了一番,说是殿下用灵力催动太上老君的炼心丹所化。
她回来时,见他在殿中批文,若有所思,从殿外一路欢跃跑向他,一边拢手在嘴边做个喇叭状,大声唤到,“殿下!”他听到她的声音,如泉水般活泼动听,一抬头见她扑面而来,颜宇眼中溢出神采,脸上虽显苍白,却绽出惊喜,如同心花开了一般,灵珠扑到他身上,一面抱住他一面喜出望外地雀跃非常,“殿下!你知道吗?我如今真的有心了!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殿下!”一把拉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你可能感受的到吗?它能动,它会跳啊,殿下!”
颜宇羞涩地收回手,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脸别过一边,“灵珠,男女有别,Yin阳有异,你未经人事,懵懂不知,对我这般也就罢了,往后你回紫竹林,若见其他男仙,可不能如此。否则,终会被人指摘失了礼教,毕竟是我幽冥出去的人,可不能丢我幽冥的脸面。”末了,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下。
“恩。”灵珠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直直地望着他,他的修长指尖轻触到她的肌肤时,心中触然而动。
还记得殿下那夜在蓬莱曾问过她,“你,可曾喜欢我?”
见他时便心中欣喜,未见他时想他,不在他身旁时,心中麻酥酥地,痒痒地,如同小虫在爬一般难耐,非得见着他,手能触到他,才能缓解。
这是喜欢吗?若这真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般熬人?
两人相对,眉眼心中尽是欢喜。
之后跑去告诉了篱落,这狐狸听后竟比她还兴奋,拉着她的双手在忘川旁转了好几个圈,嚷嚷着总算不用看苦情戏了,多情自古空余恨,无心人伤有心人,如今可好,郎情妾意终有时,无需她总是牵肠挂肚,篱落看着灵珠,甚是安慰。“小珠珠,你自然是喜欢那小冷面的。”
“可我不日就要随菩萨回紫竹林了。”灵珠的俏容上竟有些落寞,自从有了心以后,她自觉地益发会感概生平,如今竟显得有些多愁善感。
“你倒是舍得那小冷面?”
“殿下?若是能把殿下一并带回去就好了。”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到这句轻如雁羽的话,灵珠托着脸蛋的手指,在脸上依次抬起又轻落点点。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灵珠离开幽冥的日子,终究来了,尽管是万般不愿,颜宇也不得不在殿阁高台迎接观世音菩萨。
与颜宇站在高台之上,望着浩淼幽冥九州,灵珠心中如同小针扎了一般,又麻又痛,“殿下,你说菩萨会不会不来了?她会不会忘了此事?”
“我倒是想。”颜宇苦笑。
可远远飘落的祥云,证明了菩萨是从不打诳语的。
菩萨降下云头,对着前来恭迎的幽冥殿下,合掌行礼“殿下,灵珠百年刑满,今日我方来领她回去。”
“菩萨前来,灵珠感恩菏泽,只是这百年间殿下不仅对灵珠传道授业,还让灵珠了解了人lun纲常,殿下对灵珠恩泽深厚,还请菩萨容禀让灵珠与殿下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