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不灭,神仙有几万年?我父神当年已被处死,而我也在此代父受罪万年,凭什么父债子还,父罪子替!”她说这话时手上升起一片红焰,眼中也如同火焰一般升腾。
虽身在黑铁牢笼之内,却也阻止不了她施术,祝焱伸手一挥,只见一条赤练火化作一条巨大火龙,张开巨嘴,把那临近的天兵吞噬在内,粘到火焰的天兵来不及哀嚎便化作了灰烬,那几千年压抑的怒火,非一般灵力可以抵抗,看到这番惨状,余下的天兵,四哄而散,都退出几里之外。
“仙子,住手!切勿再妄加杀孽。”颜宇飞身挡在她面前。
“杀孽有天庭的神仙手上杀的多吗?”祝焱转过头对他反问, “这些事倘若是发生在你身上,抑或是在你在乎之人身上,你可还能说得如此轻松,如此冠冕堂皇吗?”
祝焱的双眼已是赤红,煞焰在身上熊熊而燃,听了这话,颜宇静默。若是自己,尚且还可以忍,若是在灵珠或亲人朋友身上,恐怕自己也会把他们赶尽杀绝。
他正思想着,那边的祝焱已把那分开海水中的沟壑土泥都烧地焦裂,两边的海水都已发烫冒烟,她们火族的脾气素来暴烈,祝焱在这冰冷海水中囚了几千年,脾性也倒掩饰,今日可算是首见天日,那日光之下,火焰更甚。
若她这般下去,整个东海必然被煮沸,生灵俱灭,颜宇还是提剑挡了上去,“仙子,盛怒之下必有过失,切勿重蹈覆辙……”话音未落,赤炎已烧到面前,玄冥剑飞出他手,自行在空中旋出剑花,每朵剑花里都绽出寒冰屏障,那火与冰相遇,只是见到水气冲天,颜宇见她难以自持,跨到笼边,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却不料那赤炎由她的手蔓延到他身上,那岩浆般滚热的ye体从她胳膊上飞溅出,落在他手上,几乎穿透骨rou。
“颜宇!”他的尖角在散开的黑发中熠熠发光,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轻灵动心声音,心中一凛,颜宇砰然跳开,“灵儿!快到我身后!”他不自觉唤她的名字,变得如此亲昵。
那祝焱的赤炎从她手上飞出撞到寒冰屏障后,竟然好像有生命一般绕开屏障,如同花瓣四散开来,又在屏障外聚集,化作一条火龙,嘶吼而来。
灵珠见情形危急,在那一瞬,奔向祝焱,双手穿过牢笼,紧紧搂住了她,连念三遍敬业真言,那祝焱身上的戾气渐渐消散,手上的赤炎也弱了,灵珠双手被烧地变了颜色,皮开肤裂,却仍不放手,直到把三净真言俱念上百遍,祝焱的眼睛才由红转黑,身上的赤炎也熄了,火龙也不在肆虐,在空中化成一道青烟。
待得祝焱全身戾气全无,灵珠才松开了手,可她手腕上的镯子被烧出无数裂痕,身上也被烧地千疮百孔,自己实在无力支撑,往后倒去,手上的镯子也应声而碎,颜宇飞身上前接住,轻轻抱着她,“灵儿!”颜宇感到心在抽痛,她必然也是痛的,心心相印,他感觉得到她的身体越来越轻,“我不许你走,还有几日,你再留几日,我这就立刻为你做条缚魂绳。”颜宇眼中泪落,他舍不得她,灵珠努力抬手,浅浅笑着,轻轻抚过他脸上的泪痕。
“颜宇,我还是……该走了,别难过,我不会忘记……你。”灵珠缓缓说完,便化作漫天星光,消逝在颜宇怀中。那一片星光飞射到天上,天空东南角一颗新星,应运而生“灵儿!灵儿!!”颜宇撕心裂肺地嘶吼,泪滚滚而下。此生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见。
祝焱之后仍然囚在东海黑狱,只是天界因此事后,十方世界皆在议论纷纷,都道那火族的株连之罪过重,传到天界,天帝耳闻后倒也立了年限,再过一百年,便可由烁熠代她在黑铁狱内守着,她作为火族后人可回去繁衍生息,这一百年责罚就当时她在这次大战伤及无辜的责难。
火族为上古大神之族,曾经风光无限,天界,冥界都对他们忌惮三分,自从祝融被斩杀后,就溃败不起,一直只能服于人间烟火,如今就算祝焱罪满回去,恐怕也难振当年威望。天帝必然晓其利害。
蓬莱岛,小筑内,颜宇默默无言待了许多日,如同行尸一般,他想她,想她一笑一颦,想她平日的小性子。云纱时常守在他们往日去玩耍处,她晓得他必然会去,当他到那处时,她便贴上来,“殿下,不必伤心,云纱会一直陪着你。”
“让开。”颜宇冷漠以待,云纱依旧不死心,轻轻扯着颜宇的衣袖,“殿下,云纱为你唱歌解闷如何?”
“你莫不以为我看不透你那点伎俩,你引灵儿去黑狱。不就想置她于死地?你以为灵儿没了,我便会对你动心?告诉你,绝无可能!”颜宇一针见血,道破真相,甩开了她的手,云纱跌坐在沙地之上,一脸煞白,是啊,她只是想着若是灵珠逃脱了黑狱中祝焱的毒手,也可因她触犯天条,到天宫告她一状,让天帝用天雷之刑处置灵珠,她失了法力,若受刑必然灰飞烟灭,待她永世不得轮回,殿下必然会对自己动心的。却没料到,自己的心思竟会被颜宇看穿。
蓬莱岛上风云忽变,天上雷声隆隆,下起瓢泼大雨,颜宇甩袖回了蓬莱小筑,留下云纱坐在地上,被雨水淋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