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拿的嘛。”盛骁避重就轻地说道,“奇怪了嘿,怎么你那一盒盒的戒指还不一样大呢?”
他摊开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我没碰哦,我就瞄了一下。”
“碰了也没事,”沈俊彬垂下眼,小声说,“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沈俊彬刚一松手,盛骁立即趁机拉过了被子,和他钻到一起,果断自首:“哦,其实我碰了。好看嘛,我就打开看了看。”
“……那些都是我爸妈的。”沈俊彬说,“我妈喜欢到处旅游,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有特色的戒指就买下来做纪念。她喜欢的东西,我爸当然陪她一起戴了,所以大部分都是成对的。大小不一样,是因为她不太讲究寓意,怎么戴全凭心情,看想戴在哪只手指上。”
坏了。盛骁把脸藏进被子里,心想道,沈俊彬不光自己清纯,怎么连爹妈都这么专情?而他,居然以龌龊的心思加以揣度!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沈俊彬知道。
不,其实他以前也是这么纯洁来着,一定是这个染缸般的社会玷污了他。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住在管理学校?”盛骁又问,“听你的话,你一进店最少就是总监了吧?你去总部参加沙龙,完全可以住到总店,干嘛在管理学校的宿舍遭罪呢?体验生活么?”
说着说着,盛骁悚然一惊,捂住自己的领子:“你是出来打野的?”
“……打个屁的野。”沈俊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程金鸣?”
他不想提,又怕盛骁的思维发散到外太空去,面露难色,犹豫道:“他那个人吧,有点……那个。”
盛骁:“哪个啊?”
“他兼职我的助理之后,只要总部有沙龙或者会议,我都会尽量推荐他去。一方面是因为我当时以为他早晚会通过经理人考试,将来这些人会成为他的同事,早点混个脸熟多少有些好处,另一方面,他确实好学,不像有些人,去了光是走个过场,回来一问三不知。他能学到点东西,这才不辜负公司举办沙龙的初衷。结果……”沈俊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没去几次就和人称兄道弟,弄得好像处处都是他的熟人。再后来,我听说他没事儿还给这个、给那个打电话,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在休息。”
盛骁摇头:“他算盘太多,你就是一傻小子。你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呢,还给他Cao心,就等着被他算计吧。”
沈俊彬被骂也无话可说,悻悻道:“就因为他太高调,所以他的处分一出来,在公司里引起的动静比以前任何人的处分都大,整个系统到处都在谈论他。我要是住进总店,免不了遇见熟人,到时肯定被人拉着问东问西,打听那事的细节——那阵子我们店里天天自检,弄得草木皆兵,大家都很累,我一想起他来就够烦的了,实在不想被人一问再问。所以我想着到管理学校宿舍住,随便找个地方呆两天,至少能落个清静。”
“我还记得,我是那天中午到宿舍楼的。”沈俊彬回忆道,“当时天上挂了个大太阳,晃得我眼也花,人也浮躁。宿管问我能不能和别人合住,我开了一上午车,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睡一觉,没多想就答应了……谁知道遇见了你。”
“什么叫‘谁知道遇见我’?”盛骁不服,“和我住一屋你吃亏了吗?”
这话一出口,两人双双沉默——沈俊彬岂止是吃亏?分明连人都搭进去了。
盛骁立即换了个问法:“要是早知道我在,你想干嘛?”
“早知道你在?”沈俊彬被他问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远处的白墙,怔怔地说,“我不知道。”
一想到时光倒流,能重新拥有诸多选择和无限可能,沈俊彬顿时陷入了选择困难,不知是脱光了衣服躺在盛骁床上,等他下课好?还是早一点请他看电影、喝啤酒,把他灌晕好?
等一下。
如果重新来过,不正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么?
当年一回首,他被盛骁几乎完美的笑容蒙蔽,不由自主地卑躬屈膝,无论何种地位都好,只求一亲芳泽。可现在他知道了,盛骁打从出生起就没被人那么挤对过,当年那英俊外表下的灵魂即瘦小,又寂寞、委屈,正处于人生中最脆弱的时期。
而他,携与其他经理人注定不能平等的优厚身世而来,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就能轻而易举地带盛骁走出困境,并由此攻破他的心防。
盛骁看起来举止有据,高不可攀,其实对温柔而执着的攻势没有多少抵抗力,耳根还颇软。也许他一开始不那么轻易松口、不默许盛骁在上面的地位,再加以适当的软硬兼施——那时盛骁年纪尚轻、阅历尚浅,说不定就慌不择路地投进他的怀抱,寻找港湾依靠了呢?
想到盛骁一头钻进他怀里,扑到他胸口……沈俊彬目光骤亮,豹胆横生!
一切都是因为他当年色令智昏,姿态太低了!
对于任何一个有正常水准家教的人来说,“无功不受禄”的警告自小就深植于脑海,所以一旦有陌生人突兀地拿出利益相诱,谁也不能安心收下。可换一种方式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