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人间,他说不记得了。”
“哼,知交好友?”听到这几个字尹墨松似是十分生气,抓住忘秋的衣领道:“我之前跪你是敬你乃君上的……,但你的名字居然叫忘秋,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也不能忘!”说罢甩手负气而去了。
忘秋被他突然发作的怒气搅的心神不宁,之前他从不在意前世之事,觉得那太遥远和不真实,就像不是自己的事,忘了便忘了。但现在,他有点想要记起来,或许确实如墨松所说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回到房间,玉华见他面色有异,问道:“你怎么了?”
忘秋告诉玉华刚才墨松所说之言,玉华听罢说道:“不必在意,我与墨松从小一起长大,最是知晓他的性子,他就是这个直脾气。前世之事你不必强迫自己去记起,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忘秋想再多问,玉华仍旧是闭口不再多言。
次日,苏木终于醒了,刚一睁眼就先问那女孩子怎么样了,待玉华告诉他那女孩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他才放心。
“苏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忘秋问道。
苏木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忘秋望向远方,脸上一片哀伤。忘秋从没有见过他这种表情,在忘秋的印象中苏木跟哀伤两个字太不般配了。他长叹一声道:“不过是些无聊的陈年旧事罢了,但我却怎么也放不下。”过了许久,忘秋都以为他不愿说了,他才缓缓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当年百草山大战后,苏木的rou身毁损化为一颗种子随风飘荡,也不知道将要飘到何处,脑中一片混沌。后来他落在一片土地上,也不知道是哪里,过了不知多久,种子长成了一棵病弱的小树苗,歪歪扭扭,树叶卷曲微黄,可能随时会被风吹倒或者被虫子咬死。家乡没了,玉华君也没了,当时苏木的心里一片绝望,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好。
“娘亲,咱家后面长了一棵小树!”一个软糯糯的小女孩儿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他,苏木睁开眼睛,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这孩子真可爱,苏木心里叹道。
“是啊,什么时候长的,不过看起来快死了呢。小霞你在这等着,娘亲去打点水来。”
一个年轻的妇人提了水桶走来,小女孩笨拙的拿着舀子往树苗上浇水,苏木觉得这水竟是如此的甘甜。女孩也不会想到,这一刻的小小举动,让一个生命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之后的每一天,这个小女孩天天都来给他浇水,浇完水就蹲在他的身边,拍着手念着童谣,“小树小树快快长大,长大以后与我玩耍……”。慢慢的,苏木就这样看着这孩子在他旁边或欢笑、或玩耍、或打闹、或睡着。不知不觉中,转眼十年过去了,苏木长成了一棵大树,比女孩家的房顶还要高,女孩子也已经十三岁了,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午后时分,少女经常坐在他身边,靠着他的树干闭眼酣睡。苏木就努力把少女头顶的树枝长的更密一点,生怕太阳晒着她。春天,他努力开出最美的花;夏天,他帮她赶走扰人的蝉鸣;秋天,他悄悄让落叶飘到她的脚边;冬天,他将雪轻轻抖落在她的身后。
少女慢慢有了心事,经常坐在树下对苏木说话,她说自己有了心上人,那人是隔壁村子的小武哥,小霞喜欢他,是悄悄藏在心里的那种喜欢,谁都不知道,只对苏木说过。她说苏木一定是神树,会替她实现愿望,她虔诚的跪下许愿,学着去庙里参拜的样子。苏木是真心为她高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因为她而喜,因为她而忧,甚至想要真的帮她实现愿望。
又过了两年,少女的娘亲死了,苏木现在还记得少女哭倒在他身边的样子,他好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但他那时只是棵树,不能动也不能说。又过了半年,少女的父亲给她娶了后娘,从此苏木就经常听到那女人打骂她的声音。少女经常坐在他的身边哭泣,苏木很少再见过她的笑容。心很疼,不知为什么心会如此疼,那时苏木就想,想永远陪着她。
可是哪有什么永远,很快少女的爹娘将她嫁给了一个富商做小妾。苏木记得她出嫁那天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可少女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临走时望了苏木一眼,那含着泪水的脸从此刻在了苏木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抹去。
之后好几年里,都是长久的寂寞,如果一直这样寂寞也就罢了,可是苏木好想她,想见她再坐在自己身旁轻声低语。失去她竟是如此的寂寞,岁月对一棵树来说也会如此的难熬。
这一天她回来了,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妇人的模样,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但却再没有从前的灵气,空洞而绝望。她再次来到苏木身边,告诉他小武死了,自己的丈夫也不再来看自己,她问苏木人到底为什么痛苦的活着。苏木流泪,但她却流不出眼泪了。
再后来,这个地方发生了饥荒和战乱,几乎所有人都出去逃难了。苏木几乎有好几年都没有听到过人类的声音。无边的寂寞,苏木很想有个能动的身体,什么都好,只要能去她身边看她一眼。这时候,一条绿蛇从旁边经过……
苏木拖着蛇的身躯笨拙的爬着,也不知爬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