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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向床边时,沙石见宁书脸色青白,眉间隐隐有些发黑,不无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宁书浅笑一下,说:“只是受了些边外伤,夜堂主已为我止血,不碍的。”
沙石担忧地又看了他一眼,宁书却是浅笑依然,沙石心挂宁昊情况,也未再深究,到床旁细看了宁昊的神情,见他面色恢复不少,睡得香甜,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刚要告辞,宁书却突然倒地,沙石大惊,奔了出去连声招唤夜鹰。
夜鹰和莫言以为宁昊出事,急忙赶了过来,却见宁书晕倒在地,夜鹰只瞅了一眼便已脸色大变,吩咐莫言将人抱起放到房内矮榻之上,沙石在旁述称宁书受伤经由夜堂主止过血,夜鹰在其身上细细检查,终在其右臂上发现行针之处,刀伤不过三寸,深仅两分,却已发紫变黑,扎在xue间的银针已是黑如墨碳,不由失声叫道:“他中的是寒星之毒,虽由我父施毒制住,但能撑到此时,也是奇迹!”转而指使沙石到自己房中取来一只砂罐,自罐内小心夹出三五只牙签粗细的水蛭放置于伤口周围,不多时,那些水蛭便涨至食指粗细,纷纷从臂下掉下,夜鹰又放了几只细小的水蛭上去,将那些黑紫色粗壮的水蛭收入罐内,一旁的沙石和莫言看得心惊胆颤,却也不敢打扰夜鹰半分。
如此直至伤口溢出的血水恢复红色,夜鹰方才收起水蛭,又在伤口处细细研了伤药,小心包扎起来,再喂了宁书一喂药丸,方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莫言紧张地问道:“他怎样了?”
夜鹰睨了他一眼,平淡道:“已无大碍,醒后三日内只可进食清淡粥水,万不可沾了油腥。”
莫言面上微微一红,冲着夜鹰恭敬行了一礼:“多谢少堂主相助之恩。”
夜鹰没再说话,过去把了宁昊的脉象,又向沙石交待了几句,径自出了房去。
这一夜,谁也没能安宁。
夜白黎回到客栈三楼方知白泽生及其两名随从都不见了,派了门下出外追查,直到天亮也未得半点音讯。
骆风在房内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当夜鹰听到夜鹭的轻唤声入内,那名被送入内助骆风泄毒的少女只剩下一丝虚弱气息,骆风更是脱力昏死过去,只夜鹭稍好一些,见夜鹰入内后便自行打座运功。
宁昊夜里又吐了三次,沙石一直守在床边照顾,直至天明了未见宁昊醒转。
宁书在服药一个时辰后醒来,却是虚弱异常,莫言忙去向夜鹰请告,得了夜鹰的嘱咐,回来后运功助宁书清除体内残毒,天明后宁书方可下床活动。
辰时过后,夜鹰入夜白黎房内述说楼下众人情况,夜白黎沉yin良久,沉重下令即刻启程返还悬葫峰。
此时宁昊和骆风皆未醒转,莫言与宁书都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前往悬葫峰,夜鹰也不与他二人争执,冷淡道:“父亲去意已决,你宁、骆二府之人去留随意。”转身对守要宁昊床边的沙石道,“三弟,你在留在此间还是与我回峰看看?”
沙石极为为难,看了看昏睡未醒的宁昊,回望着夜鹰反问道:“夜兄,宁爷他……”
夜鹰沉着脸道:“他所中之毒虽已得我父亲施救清除,但其体质虚寒,这回醒转,只怕也难再复往日Jing神。”
沙石与宁书齐变了颜色,沙石急问道:“那便会如何?”
夜鹰瞥了眼宁昊,淡然道:“若无良医诊治,恐难活过双十之年。”
“此话当真?”沙石与宁书齐声惊问。
夜鹰冷哼一声:“我济世堂中人,何时错断过症?”
沙石求道:“夜兄,现今天下又有何人的医术能出你济世堂之左?你便是良医之选,何不……”
“父亲已然下令,我济世堂门下所有子弟皆要返还悬葫峰。”夜鹰打断他,打了莫言、宁书一眼续道,“他二人即不愿与我等同行,我堂之人又何以留下?”
莫言和宁书当下的脸色极为难堪,两位主子皆在昏睡之中,他二人哪敢随意作主,随这口口声声称宁相盗药害死上任堂主的济世堂众人去那悬葫峰。
正在为难之际,门外传来骆风虚弱的声音:“少堂主即如此说了,我等便随你上峰便是。”骆风自门外进来,脸色尚有些惨白,由夜鹭扶着行至宁昊床旁,怜惜地望着昏睡中的宁昊,转头来对夜鹰笑了笑,“在下还要多谢少堂主与小姐的求助之情。”说着,打揖一礼。
夜鹰还以一礼,淡淡道:“小爵爷客气,只是你这情丝柔之毒,也非一时可解,若然与我等上峰,想来家父也不会坐视不理。若无旁事,便请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回身拉了夜鹭出了房去。
骆风坐在床沿,伸手在宁昊脸颊细细抚摸,眼眶却已泛红,昨夜种种他虽不能记得清楚,残留的片段也只能让他心如刀绞,难以面对宁昊,早先二人的誓言犹在耳旁,现今他却一而再地与旁人欢好,虽说都非出自自己真心,但是足以让骆风悔恨难当,如今见到宁昊又陷处昏睡之中,更是心疼不已,暗暗作了番决定,只愿眼前人今生平安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