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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便不敢再说话了,可不愿为了两位毫无关系的女子,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吵嚷声中,胡老太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跪在县令前说:“大人,那阮青梅实在是与我家胡老八早就离了!”
县令大人忙正色问:“先前传唤你来公堂,为何你说阮青梅与胡老八的确是夫妻?你可知道,欺瞒官府是要坐牢挨板子的?”
胡老太害怕地说:“县令大人,我之前不知道啊。我家胡老八生病好久了,休了阮青梅的事情并没有跟我说过,所以我去了公堂才那样说的啊!今天我和他提起,他才说了这回事,而且阮青梅早把卖身钱给了,她是自由身!”
阮青梅诧异刻薄的婆婆居然为她说话。
实则胡老太先前被传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有一说一。
过了些日子,打听到阮青梅居然是和陈家二小姐私奔的,官府要治她们的罪!
胡老八不知道是否是怀了孩子,心性变得善良了许多,更想为这尚未出世的孩子积点Yin德,好叫他能够平平安安地降临人间,便劝说了胡老太一定要来为阮青梅说几句脱罪的话。
陈老爷面色一喜,急忙冲大家喊:“阮青梅既然是清白人家,她们所作所为虽离经叛道、匪夷所思,但也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的,略施小惩也就够了。”
县令大人点点头,眼色瞥向了张生和花大师:“张公子,花大师,您们看?”
花大师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问胡老太:“你说阮青梅与胡老八早就离了,你可有证据?”
“有的。”胡老太从怀中掏出一块灰布料,呈上去。
布料上果真写了胡老八因为阮青梅迟迟没为他生孩子,犯了七出之罪,休了这个妻子。
下面还有两人的血押。
胡老太心虚地抹了抹汗,那布料还是阮青梅以前缝制衣服的时候出了错,针刺到手上,才无意间留下了血手印,胡老太当初还怪她浪费了布料。
花大师问:“为何休书写在布上?”
胡老太老老实实回答:“穷人家没钱买纸,而且家里老鼠蚊虫多,纸容易被蛀坏,就随便找了个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
花大师又问:“你儿子休妻,为何没向你告知?这岂不是大不孝?”
胡老太说:“胡老八告诉过我,只不过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咧!阮青梅好多年不生娃,胡老八说过许多次休妻了,我没当真么。”
花大师哼了一声,没法从这上面找茬,早高台上来回踱步。
陈落雁和阮青梅对视一眼,深情脉脉间多了喜意,没想到峰回路转,临到死前,居然还有了转机!
死固然不可怕,可若是能活着相守,自然是好事。
李鲤、敖宗秀以及安霓、乐水等人来到刑场上空。
李鲤啊呀了一声:“那不是胡老八的妻子吗?”
再一看,陈落雁和阮青梅的手中都各系有月老红绳的一端。
李鲤一怔,记忆回到那一晚,他给胡老八喂了生子莲,胡老八翻身说梦话......
李鲤懊恼地拍着头:“一定是那时候红绳掉在了胡老八妻子手上!”
听周遭围观群众指点不停,他们也算是弄清了到底怎么回事。
李鲤心虚地拽住乐水的袖子:“我是不是又犯错误了?”
敖宗秀摇摇头,目光盯着那看似仙风道骨的道人:“那人是妖怪,是他在作祟。”
乐水道:“一只小蛇妖,居然在这兴风作浪。”
安霓问道:“他为什么要害这两位女子?”
敖宗秀说:“妖怪害人,何须理由。”顿了顿又说,“但这番大费周折地要把这两人烧死,一定有理由。”
李鲤这时候不想追究妖怪的理由,急切道:“我们得救她们!”
“救自然得救。”敖宗秀答道,“但也要救得稳妥,叫旁人以后不得再以此构陷她们。”
那花大师踱了两圈,厉声道:“天下正道是男女婚配、Yin阳交合,你们却违背人lun、不利子嗣,若是放过你们,人人效仿,长此以往,家以无系,国将不国,人间千秋万代俱毁矣。这是大罪,你们上对不起皇天后土,中对不起天子明君,下对不起父母劬劳,该死!尽快行刑吧!”
花大师说着,暗中摆动衣袖,一阵风就突兀地鼓了起来,吹得人站立不住许多人就道这是老天爷也生气了!
一盆凉水兜头朝陈落雁和阮青梅浇去,本以为等来生机,这恶道士却不依不饶地非要追究她们死刑。
陈老爷受不住这打击,一下子跪在花大师面前,苦苦哀求。
陈落雁就高声喊道:“爹,您不要求他,我们都不怕死,只是女儿以后不能孝敬您了,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不肖女吧!”
陈老爷老泪纵横。
陈落雁一时间也悲愤于心,shi了眼睛,朝天喊着:“我与青梅问心无愧,死后也是做一对神仙眷侣!老天爷,你若是有眼,就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