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想不到连订婚的准备工作都这么麻烦。”在老朋友面前无需再保持社交仪态,陆洲把无框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按着太阳xue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梅君捧着杯子笑了笑,又体贴地叫来服务生给陆洲上一杯无糖绿茶。
“这么忙还叫你出来,我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事都交给婚礼公司的人来安排了,晓雁也打算简单一点就好,倒是我妈和她妈,积极得跟自己结婚似的,创意不断,每蹦一个出来就来问我们的意见,真的要被她们打到了。”陆洲又把眼镜戴好,整了一下领口,慢慢喝上一口茶。
“呵呵,伯母还是老样子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梅君笑着很感慨。
“所以你把我叫出来算是解救我了,”午饭被一场紧急的手术的弄得没吃上几口,现在放松下来,饥饿感上涌,陆洲把旁边的菜单拿过来边看边说:“地点她们还在讨论,日子应该就不会变了,下个月六号,正好是晓雁的生日。”
“恩,我会把那一天空出来的,“梅君点点头,看着对面仍专注在菜单上的友人,他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二十几年的感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当陆洲抬起头就发现了梅君表情不自然,于是直接就问怎么了。
“嗯……额……”梅君一惊,对于自己轻易被看穿有点挫败,本来他打算着再说点什么别的,再自然过渡过去的,哎……果然他还是藏不住事。
“小洲,说了你不要生气哟。”梅君不确定的看着陆洲,他让陆洲出来就是想好好说出来这事的,希望老天能保佑一切顺利呀。
陆洲脸一黑,多少能猜到和谁有关。
“你直接说。”
梅君讪讪然,眼睛快要把面前的橙汁给瞪穿:“额……就是小月说,这两个月都很忙,应该是赶不过来了……”
“没关系,”梅君话还没说完立刻被陆洲冷冷打断,“反正这几年我们也基本没联系了,他来不了也没什么。”
“小洲……你不要这么说嘛……”听了这话,梅君的眼眶顿时红了,他、陆洲、席天月,三个是从幼儿园就一起长大的死党哥们,就像亲人一样,他也一直认定这份羁绊会延续到生命结束那一天,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最好的两个兄弟却彼此不理睬了,现在这样真的让他很难受。
“问题根本不在我,算了,我不想提了。”陆洲皱着眉头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然后转身去叫服务生。
沉默的等人来了后,陆洲自顾自点了份鸡柳意粉,看梅君还低着头,问吃什么也说随便,就照老样子帮他点了一份茄酱蛋包饭。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容易哭,别哭了ok?我又没生气,别到时候颜妍又以为我干嘛你了。”遭受到周围射过来的奇怪视线飞刺,陆洲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带刚刚冒起来的那点小火苗也被浇熄了。
被这么提醒,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梅君急忙擦擦眼角,喝上一口冰橙汁好平复一下心情,他可不能又因感性而误事了,必须趁着这次见面看看把小洲和小月的问题补救一下。
“小洲,都是误会,你还不知道他吗?你就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嘛。”讨好的笑笑,梅君歪着头,把眼镜睁得大大地看着陆洲,尽量把语气软得再无辜不过,,以前每次当陆洲会席天月小吵小闹的时候。他总的当和事老,经验总结来说,这招一出,陆洲都会妥协。
“哎,”陆洲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重感情是梅君的优点,而自己又何尝没有为市区一个铁哥们而觉得可惜、苦恼过,可是适时的放下也是必要的,既然对方都无心维系,他又何必执着。
“小花,别老给我做思想工作ok?这几年你的提议,我不都配合了吗?最后不都是那小子摆谱吗?我没有拿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说的有点激动了,陆洲自己都发现语气有点不善,但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最近事情够多了,他真的不想再找事给自己添堵。
“可是……”
“鸡柳意粉,茄酱蛋包饭,请慢用。”
梅君脸上那块扭成麻花的眉毛让陆洲有点不是滋味,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他也不打算收回,正好服务生上来,他也不再多说,直接开吃。
‘可是,小月是不可能讨厌你的……’梅君真的很想说出来,因为在他看来,席天月宁愿被继续误会也不解释的行为根本就是在破罐子破摔,他无法认同,也不能撒手不管,何况明明……哎,此刻他又一次后悔当初要答应保守秘密呢,现在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陆洲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向来理性当头,刚才的事很快就被抛诸脑后,不过却发现自己的盘子已经被清空过半了,而对面的人却仍没起筷。
“怎么不吃?我是饿了,中午那个手术真够呛,弄到刚才才结束,午饭都没吃上两口,不过幸好手术还算成功。”陆洲拿起绿茶喝上一口,刚吃急了,嘴巴有点干。
梅君会意一笑,他知道陆洲就这性子,一做起事来就别的就不管不顾了,以前当班长的时候也老是忙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