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复仇,其实线索只有两条:苍鸾戏月佩与血莲。但是血莲不仅不能肯定确与灭门之事有关,而且禁种多年,根本毫无方法得知再多的信息,那么就只剩苍鸾戏月佩了。无论怎样,现下唯有先见到定風楼主再说。
而这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所以此时,刚把几个摇头摆尾的男人赶走的北堂无月才会气得叉着腰冲倾城发威。
“倾城,我明明和你说过这开阳城男风盛行得很!即便是性向正常的男人在看见美男子时都会有尝尝鲜的想法,更何况是那些本来就无所谓男女的风流大侠纨绔子弟!你居然还一派逍遥地整日在这里大摇大摆地坐着!我看上官珏不感谢你为莳花居添了几倍的客人真是负了你一片苦心!”
说话间又瞪走了一个企图靠近的花花公子哥。
无奈红衣少年只是悠闲地继续喝茶:“过奖,我哪里如此颠倒众生?要论美貌,在下怎能与白公子和北堂公子相提并论?”
自然知道这么做很不明智,可如今倾城只得病急乱投医,坐在莳花居大堂中听些江湖传闻总比自己胡乱猜测定風楼主要可靠得多。
但是两天下来似乎并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不知他心中所想,伟大的开阳第三才子气得跳脚:“你那笑容你会真的不了解吗?要是这么想勾引男人,我不比他们好的多?”
倾城一声轻笑。北堂无月见他这幅表情,索性坐到桌边,抓住他的手臂,换上严肃的神情说道:“倾城,我是说真的。我相信我肯定比那些轻浮的人好得多!”
“这我不否认。”倾城悠然地捧起茶盏品着香茗。
闻言对方一喜,脸上露出笑意,眸子也瞬间明亮异常。
“所以…你就依了我吧~”
“是是是。无月,继续教我下棋可好?”
自动忽略这张笑得甜腻的嘴脸,倾城将话题扯到了别处。这几日有时和北堂无月赛上两回棋,才发现这个外貌纯真,看似未及束发的少年一般的人棋艺竟如此高超。这也改变了不少自己对他认知,都说棋通人心,能够轻易掌控局势的人必然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不过要说冷静或深有城府,他是怎么也无法从这张脸上看出来的。很显然要不是无月告诉自己,自己也决计不会将他与以棋出名的第三才子联想在一起。
“倾城!你压根就没有相信我的话!!!你、你…”北堂无月的脸憋得通红,想发作又硬是生生忍了下来,“无论我怎么和你说你都不当真,这是为什么?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是认真的啊?”
很简单,脸上带上半分真诚就可以。
不过这句话倾城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铺开小二送上来的棋盘,缓缓道:“我们开始罢。”
北堂无月使劲咬了咬嘴唇,一脸幽怨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好像是为了报复倾城,他并没有用心对弈,倾城跳马他也跳马,倾城进卒他亦进卒,完全是一步一跟。倾城翻了个白眼:“无月,你要是不喜欢象棋我们就换围棋怎样?”
对方抬眼瞟了他一下,哼了一声,继续他的跟棋计划。
倾城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两下。
“不要再跟着我了!”
这种被人跟棋的感觉当真十分得不爽,而且北堂无月的愤懑未免表现得也忒明显了点儿,再沉默下去自己也会快憋疯了…咦?不过刚才那句话貌似不是自己说的啊?
门口的吵闹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只见一位面目清秀冷峻的男子身后粘着一条锦衣玉服眼带桃花的“大尾巴”,正疾步走进大堂。
清秀的男子来到台前:“有没有一个叫百里倾城的人住在此处?”
柜台前的伙计应了声这就查,然后就开始翻起记录。这时那条“大尾巴”又发话了:“喂!不要管那个什么倾城了!这么俗的名字一点新意也没有。名字越这么起的人越是反着长的。难道我长得不比他好看?”
清秀男子大为光火:“我告诉你遥儿比你好看得远了去了,你和他根本没有相提并论的必要!还有都叫你不要跟着我了,你怎的那么烦!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你扔在ji院里让那个老鸨的手下们把你阉了!没钱还去嫖ji,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救你!”
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看起来好像一只乍起毛的猫。
而“尾巴”则露出好似被抛弃的狗儿般的神情,可怜兮兮地用他那双含春带媚的桃花眼盯着男子:“可你还是救了啊!而且你眼睛十分好看,那么清亮仿佛夜明珠一样,怎么会瞎呢?我会心疼的…咦?那是哪家的姑娘,长得真标志啊~”
一改之前的哀求神情,“尾巴”立即凑到邻桌一位貌美的富家千金身旁大肆调起情来。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受得住这样一位俊美风流的情场浪子如此示好,几句话下来几乎把矜持全抛了,巴巴地往人身上扒。
“姑娘芳龄?家住何处?府上还有何人?有没有成亲?”
“公子,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如此问实在是…”少女羞红了脸,马上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