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卢伟恭恭敬敬的行礼道,然后乖乖地站在一边。
“卢伟,你在这里住多少年了?”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卢伟回答道:“回少爷,小的从五岁开始就被买进府里做下人,已经十年了。”
“哦,那你为什么要来这种是非之地做下人?其他富商的富商不是更好吗?”
“少爷,有头发谁又想做癞痢?我爹娘早年瘟疫去世,我还要养活我自己和一个年幼的妹妹,逼不得已只好卖为人仆。这府上的佣钱已经算好的了,而且其他普通人家里的下人那签的都是死契,只有这里才是活契。”卢伟低下头,声音涩涩地说。
“哦?你还有个妹妹?”老天,你不会是想哭吧?我最怕人家动不动就大水淹龙王庙了。我连忙转移话题。
果然,卢伟马上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夸起自家妹妹来,“我妹妹闺名就卢惠,今年才十四岁,就已经是一个标致的小美人了,方圆十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门求亲的人那是络绎不绝啊,村里其他人家都羡慕着呢……”
我看着眼前说得口沫飞横的卢伟,老实说,他讲了那么久,我就只听清了他妹妹的名字,卢惠。其他的全被我自动省略了。
我突然之间好佩服他的父母,这种名字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取出来的。卢伟,卢惠,哈,为什么不干脆叫芦苇,芦荟呢?……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能阻止他说下去啊?我看了一眼讲的仍然兴致高昂地卢伟,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停下来的了。
我萎靡地低下脑袋,继续接受魔音穿耳的折磨。就在我快崩溃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呻yin拯救了我。
“嗯……”声音低沉嘶哑难听,但是,在我耳里那却是天籁之音。
我连忙阻止卢伟的长篇大论,“卢伟,你快去叫幽月过来,就说人已经醒过来了。”
“哈?谁醒过来了?……啊!他醒了?!那我去叫幽月少爷。”卢伟终于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冲出去。
又一声粗哑难听的呻yin,“唔……”这下我才真的觉得这声音不是普通的难听,就好像啦风箱那样嘎嘎作响。我皱皱眉头,奇怪,怎么之前不觉得难听的呢?
想归想,我还是很尽责的轻声问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床上的人,长而翘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缓缓地张开眼睛。
细长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四周,最后定在我脸上,我向他咧嘴一笑,说:“这里是我的地方,那个女人已经被我们赶跑了。至于你嘛,是我们带你过来的。安心养病吧,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少年看了我一眼,没有预料中的感激或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那么的平静,显得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咳……我要水……”少年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紧皱着眉。
我起身倒了一杯水,轻轻地扶起他,把枕头垫在他背后,再帮他拉好被子,才将杯子凑到他唇边。
他又看了我一眼,小小的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因为有了水分的滋润,声音已不像之前那么的难听。低低的,沉沉的,相当有磁性。
我刚想开口回答却被人捷足先登,“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救你只是一时良心大发,哼!做人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来人语气臭臭的,甚至带有浓浓的酸味。
我回头一看,就见幽月手上拿着碗,黑着脸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桌边,大力的放下碗,发出砰的一声,声音虽然大,但是一滴药都没洒出来。
我吓了一跳,乖乖,他们四个跟了我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们黑着脸生气。我回头看了看仍是一脸戒备地人,叹了一口气,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我放下杯子,踱步到一脸怨气的幽月身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晃动,抬起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月,你在生我的气吗?”
这可是我的必杀技,从小到大,无论做错什么,装可怜就一定可以免去责罚,屡试不爽。
果然,幽月脸色马上缓了下来。爱怜地摸摸我的头,柔声说道:“我怎么可能怪你呢?我只是见不得有人恩将仇报。都怪你多管闲事,现在不但得罪李大小姐,还被人冤枉。”还瞟了某人一眼。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吓了一跳,只见床上的人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色彩斑斓的很。
我连忙堵住幽月的毒舌,再让他说下去,那人就要羞怯的自杀了,那我不就白救了吗?说道:“这不能怪人家啊。之前受到那种对待,一醒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戒备点总没错的。”
这话我明显是说给那少年听的,安抚的意味很明显。
幽月看出我的意图也没说什么,轻哼一声。轻轻推开我,拿起药,做到床边,把药递过去。
少年诧异地挑挑眉,接过碗,看也不看,一口气喝完,眉头也不皱一下。
幽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这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