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整个上午的路,终于在一个三岔路口看到一座茶寮。
冷战飞跃下马背,摸了摸爱马的鬃毛,扬声叫道:“小二,给我的马儿提桶水来。”
“好咧!客官您是坐外面还是坐里面?”
阳光比较烈,歇脚的客人都坐在里面,冷战飞嫌里面太挤,冷道:“外面吧,你先把我的马喂好。”
“客官您放心,我叫人提来新鲜的井水,包您干净。客官您请坐,要不要来点什么?”
冷战飞看了小二擦了又擦的凳子一眼,不耐道:“你给我包上一盘牛rou就行了,我带走。纸要干净点。”
“好的。客官您稍等。”
茅山派第九代掌门人“嘿哧嘿哧”地拖着两条腿慢腾腾地挪过来,一见到茶寮,两眼都亮了,三步并两步扑腾着大叫:“老天爷啊,终于可以歇息了!”然后像只死狗般趴在桌子上。
骆晨星更累,可怜的他不但脚崴了,却一点病号的福利都没有,茅山派第九代掌门人那把黑乎乎的宝贝大伞像千斤大石般压在他身上,一路上晨星简直是跌跌撞撞地被它拖着走。
“师傅!”他瘫在凳子上,半天才说得出话来:“我实在背不动了!接下来的路,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否则你就看不到徒弟将来如何发扬光大咱们茅山派了!”
茅山派第九代掌门人根本没有听进自己快半死不活的徒弟在说什么,他正紧紧地盯着蒸笼里热腾腾的包子,甚至连口水已经挂了老长了都不知道。过往旅客走进茶寮看到他那副形象,都掩着嘴偷偷的笑。
骆晨星也很饿,但比起饿他更显然在意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师傅的邋遢样子简直丢尽了茅山派的脸啊!
他尴尬地把头转向一边装作看过往的行客,却不经意间与冷战飞的视线对上,立刻被冷战飞眼里的寒意给扎得全身冒冷汗。
冷战飞正一脸嫌恶地瞪着他们!
可惜茅山派第九代掌门人一点自觉都没有,他贪婪地吸了吸口水,嘴里喃喃叫着:“冷大侠,我好饿啊——”
冷战飞气得脸都青了,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怎么抓了这么个人随行,这以后他要是在众人面前露出邋遢的嘴脸,岂不是大丢少爷我翩翩浊世佳公子的脸?
茅山派第九代掌门人叫饿没有得到回应,更是大为不满:“冷大侠,怎么说你也是名满江湖的人物,怎么就光顾着自己吃饱,而虐待我这个可怜的老人?”
冷战飞气得大声对小二吼道:“给他上一大盘包子!撑死他!”
“啊!多谢冷大侠!嘿嘿,有包子吃喽——”茅山派第九代掌门人欢呼一声,黑乎乎的脏手在包花花的包子上一抓就是一个手印,他飞快地捞了好几个包子塞怀里,才用鼓鼓的嘴巴示意徒弟:“徒,徒弟——”
师傅,你总算想起我了!骆晨星先给师傅倒了杯茶:“师傅,你吃慢点,别噎住了!”
“嗯,嗯,泥块七!(你快吃)”
冷战飞冷哼一声:“真是饿死鬼投胎!没见过这么没吃相的!”他不悦地叫道:“小二,我的牛rou包好没有?”
“就来了客官!”小二高声应道,擦把汗端着一盆打包好的牛rou送到冷战飞面前:“客官您的牛rou。”
“饮马的水呢?怎么半天了也没见你提过来?”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人实在太多了小的一人忙不过来,小的这就去给您提!”小二慌忙说道。
“不用了,你告诉我井在哪里,我自己去!”
“客官——”
“我自己去!井在哪里?”冷战飞更加不悦地加重了语气。
“在,就在后面、、、、、、”小二见冷战飞脸色不好,不敢再说什么,慌忙指给他方位,冷战飞冷哼一声,径直走了过去。
他一走,骆晨星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再不像刚才那般如芒在背。茅山派第九代掌门人眼睛骨碌碌乱转,悄悄地打量周围的地形。
骆晨星连吃了好几个包子,终于没那么饿了,进食的速度也放慢了一些。他无意间向另一条岔路望了一眼,不由得立刻坐直了身子。
茅山派第九代掌门人看自己徒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边,奇道:“你在看什么?”他顺着骆晨星的视线看过去,立刻哇哇大叫:“乖乖,好一个漂亮的女娃子!”
另一边的岔路上,正奔来一匹火红的骏马。马上是一个同样火红衣裳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弯弯长长的眉毛,高高的鼻子,白皙的肤色,娇艳的红唇边衔着一朵盛开的紫色小花。
她头上戴着一个耀眼的金环,一条条细细长长的小辫上缠绕着丝丝金线,随着她的动作在眼光下闪耀着炫目的金光。
她飞马到了茶寮,轻“吁”一声,那匹火红的骏马就停了下来,她妩媚的大眼斜睨了一眼看呆了的众人,轻轻一笑,芳唇轻吐,那朵紫色的小花却原来是系在她辫子上的,一刹那间,风情万种。
她敏捷地翻身下马,轻盈得就像一只火红的燕子。她自信地走向茶寮,火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