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流水般倾泻,慕子期站在那里,嘴角轻笑,风华无双。
“怎么还站着?”
又看人家看呆了!晨星窘迫得脸红到脖子跟。闻言他慌忙坐了下来,慕子期轻笑着给他斟满了一杯酒。
“谢谢、、、、、、”晨星慌忙接过。他本不会饮酒,但是当慕子期含笑向他举杯时,他压根就忘了自己从未喝过啤酒之外的其他酒,就那么一股脑地喝了下去——
“咳咳——”好辣!晨星被呛得连连咳嗽,慕子期递给他一条帕子:“慢点,不要喝得太急,你先吃点小菜垫垫胃。”
晨星大囧,整个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他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慕子期轻笑,率先拿起了筷子。
见对方拿起筷子,晨星心里瞬间轻松了许多,那点先前在草堆上饿得“咕咕”叫而被这丰神俊秀男子听到的窘迫,也渐渐放下心头了。
两人坐在酒楼的屋顶上,今夜月色极好,四下里的景物都能清楚辨个大概。慕子期似乎心情不错,他自饮了好几杯,忽然朗声说道:“这般皓月当空,一泻千里,看得人心里真是舒坦。试上高峰揽明月,欲凌绝顶霁彩云。若是我们现在在那高峰绝顶,再来看这月色,不知是何等赏心悦目的景致!”
他朗声说完,神采飞扬的俊逸脸上却不见丝毫遗憾,嘴角依旧带着几分清浅笑意,舒适地享受着这明月清风。
受到他的情绪所感染,晨星也放松了许多,这些天来经历的诸多生死风险、艰难困苦,也仿若那明月霁云,清朗明净了许多。
他白皙的脸上浮上了红晕,眼睛也像蒙上了一层水雾,渐渐地水润起来。清风吹拂,他额前的头发微微扬起,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清风拂过脸上的丝丝凉意。
慕子期盯着晨星的侧脸,忽然出声笑道:“原来晨星长得这般斯文秀气!”
晨星一愣,待到反应过来时脸更红了:“、、、、、、哪有,慕兄你说笑了。慕兄你才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
慕子期哈哈大笑:“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还不错了!不知晨星是哪里人?听口音似乎不像中原人。”
、、、、、、
“是我唐突了,晨星若是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见晨星神情怔愣,慕子期大度笑道。
“我没有不方便说的——”晨星急忙说道,他紧张地看向慕子期,生怕被慕子期误会。见慕子期神情未变,依然是俊脸含笑,不由得脸更烫了。半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慕兄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刚才迟疑了许久,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怅然地望向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不知不觉中喃喃yin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句诗我原来不能体会,总觉得写得很傻,很幼稚,现在才知道,才知道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我看着这天上的月亮,我怎么总觉得,总觉得它没有以前那么圆,那么亮呢、、、、、、”
慕子期静静听着,忽然伸手抚上晨星的脸。晨星怔愣间,只觉得厚实的指腹,轻轻揩去自己的眼泪。
“晨星是个念家的人。”慕子期收回手,随意坐回桌旁笑道:“念家也没什么不好。在外头呆久了,想家了,大胆回去便是,你家人也肯定想念得紧,你回去了他们也高兴。若是想回而不能回,”他顿了顿,朗声笑道:“便是四海为家又何妨?得识一两三知己,一起相邀清风明月,共赏人间芳华,猜拳赌酒,舞剑yin诗,岂不比拘泥于一方天地更加快哉?”
“慕兄、、、、、、是个潇洒之人,可是,我却做不来那么潇洒、、、、、、”
“怎会做不来,拿得起,放得下,便是潇洒!”慕子期仰头一气饮完壶中的酒,水润的唇边噙着一抹浅笑:“男子汉大丈夫,遇到难过的事了,便是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也是潇洒!”
沉默许久,晨星轻轻说道:“我也知自己不该再消极地怨天尤人,沉溺于过去,而不面对现实。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学会潇洒地放下,学会在这个世界上积极地生存下去。只是,也许,我还没找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的目标,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价值、、、、、这么些天来,我经历了许多风险,很多时候是九死一生。我没有武功,在这个弱rou强食,一切都凭借武力来解决的江湖上,我似乎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他长叹了口气:“若非还有找到师傅这个念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去哪里?”他抬头望向广袤的夜空,怅然若失:“苍茫天地,芸芸众生,我似乎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错了,不是似乎,本来,我就是、、、、、、”
他转而看向慕子期,苦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人、、、、、、今晚你本来是高高兴兴地饮酒赏月的,我却跟你说这些伤感的话,打扰你的兴致、、、、、、”
“没关系。”慕子期郎笑道:“我本来是在这等一位朋友,没想到没等到他,却交到晨星这般至情至性的君子。也不枉我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晒月亮喂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