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报酬,”刹有点愉悦的声音从空荡荡的走廊传出,“挺多的。”
他拎着一个公文包,缓缓步出这座危楼。
这次的目标是一位瑞士的钟表大亨,他准备在A市举办一次钟表展,钟表展的地点是布满防弹玻璃与警卫的一所高级展览馆。为了能从展览馆里面射杀这个钟表大亨,组织给刹伪造了一张假请柬——那个钟表大亨只把心思花在了外面的防弹玻璃与警卫身上,请柬这部分并没多注意。
而假请柬的邀宾名为:戚浅延。
浅延是他除了刹外的另一个身份,也是他被老大捡到的时候身上唯一的标识,刹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浅延,不能深交。他不喜欢与别人深交,也不喜欢别人与他深交。
这应该是一个与他相称的名字吧。
他打了个电话到任职的单位,请了一星期的带薪假。
“这样就好了。”不用担心扣工资了,刹想。
正好任务完成后,还能在家休息休息。
他回公寓的脚步突然变得有些轻快。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的吓人,物体被照得白晃晃的,空气里的水分稀少的可怜,汗刚流出来就快速的被蒸发了。
刹快速行走在空无一人的的柏油马路上,幻想着空调下的凉爽。
他忘记带伞了。
走出这条将要拆迁的大街后,已经是两三点钟了。他在路边等了半天,终于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半倚在驾驶座上的哥似乎有点昏昏欲睡,扶着方向盘的手有些不稳。
坐在开着空调的出租车里,刹慵懒的听着被隔在窗外变得略有些微弱的蝉鸣。
那个关着重要机密的公文包,此刻就随便的放在他的右手旁。那把近身搏击用的军刀,也绑在了右小腿上,被米色的休闲裤挡了起来。
窗外的景色急速掠过,带着灼人的光芒洒在刹的腿上,把米色映成了刺眼的雪白。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姗姗的停在了他住的公寓边,的哥打了个哈欠,缓缓开口:“到了。”
刹拿起公文包,付钱后下了车。
走进楼梯口,他懒洋洋的朝上望了望,然后向三楼爬去。
展览会场闭门时间是七点,回家冲个澡,休息休息,换好衣服再到会场就差不多了。
刹在心底这样盘算。
他永远也忘不了休息。
等到落日的余辉为公寓镀上一层金色的薄膜时,他终于爬到三楼了——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的。事实上,刹只用了十分钟,就到自家门前了。
是“只用”……
他打开门,躺倒了从网上订购的“萌萌少女”沙发上。
因为便宜嘛。
在两个小时的折腾下,澡是洗好了,接下来就是休息。
那个常年闲置的木板床就算了,还是“萌萌少女”吧。
木板床是房东欧巴桑看在刹的外貌上“赠送”的,免费。
沙发也可以当床睡,为什么要浪费钱买床。
他是这么想的。
刹不是没钱,而是有钱不花,他银行账户上的钱末尾甚至带了十个零
不喜欢把钱无缘无故的给别人。
他是这样想的。这种物理性选择直接导致了他开一辆二手悍马开了五年。
而那辆二手悍马还是上面说他不配辆车不行,并且汇给了他可以买十辆全新悍马的钱,他才舍得买的。
算得上是威逼利诱了吧。
五点半,刹换上名牌西装,穿上小牛皮皮鞋——上面担心他穿地摊货去宴会被保安拦下来,派人给他买的。
其实对于自己的装束,他还是比较在意的。没有到要穿名牌货的地步,但也不至于穿地摊货。
他带上那个小提琴箱,关好门后下了楼。
从公寓到展览馆开车要一个小时,刹准备把车停在展览馆旁边那条街上的停车场,然后步行去展览馆。
他这么做了。
当在入口有一位公子哥一样的人调侃他为什么没开车时,刹抬眼看了看他,眼中浮出一丝兴味,他故意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我家就住在这边,要来吗?”
趁着那公子哥愣神的劲,刹避开人群与闪光灯,进到了展览会场里。
会场里打着十八度的空调,放着悠扬的古典音乐,一台台Jing美的挂钟、立式钟、还有各种手工制作的腕表、怀表被放在展台上,展览会场被装饰成十九世纪的欧式皇家风格。
他随手从侍应生端的盘子里拿了一杯果酒,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然后走到角落,敏捷的绕到了后台。
他站的地方是藏在厚重的窗帘后面的支架上。组装好枪和消音器,宴会开始了。
“这位是这次展览的主办方……”主持人话音还没落,站在他身后的那个肥的流油的胖子就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眉间被开了个手指粗细的洞。
他就是这次的目标,那个钟表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