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甘甜的水涌入唇齿之间,干渴已久的身体便自动的追寻这股清泉,更多一点,更多……
“啪”的一声,我从迷茫中彻底醒来,这才感觉到脸上火烧也是的疼。抬眼,眼前一个魁梧的家伙朝我扬了扬手,恶狠狠夺过我手中刚刚死死扣着的水囊。
我抹去嘴角的血迹,又揉了揉红肿的脸颊,这才看到包青正眯着眼在一旁欣赏这一出,此刻见我看他,便慢慢度了过来,声音无比悲伤:“唉,小竹,要不要我替你罚他?这家伙怎么这么有眼无珠,居然……他居然敢打伤你那绝美的脸!”
揉了揉脸,觉得疼痛稍减,我复又闭上眼睛,不理会这家伙的冷嘲热讽。
不用别人提醒,我自然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在沙子里头磕磕碰碰滚滚,又日月兼程赶了这么多天路,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且分不出颜色,脸上也是灰头土脸加憔悴不堪,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也不知揉了多少沙子在里头,而且一副要死不活只剩半口气的鬼样……要是这副模样出现在大街上,遭一巴掌是轻的,不吓的行人棍棒相加就好。
包青见我无视他的嘲讽,Yin笑了两声:“小竹,你这样不愿吭声说话,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想想法子替你排解孤单了……”
“嗯……怎样好呢?要不我送你几个人,让他们好好陪你快活快活,也好过你这样闷声不响的嘛!”
然后听到几声击掌声,便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似是围拢过来。
我依旧充耳不闻,闭目养神。
如果是一开始上路的时候用这招,说不定我还真就如他所愿向他求饶了。不过那时他一心要摆脱锦廉的追踪,终日赶路,后来风护卫出现,时不时偷袭一下,更是让所有人马整天提心吊胆。如今已接近东宣国国境,也两日没见追踪的人的踪影,想是锦廉终于放弃了,这才停下来稍稍歇息,也终于想起来要来折腾我了。
不过很可惜,现在的我也没法让他折腾了。
我的身体受过重创,本就半残,平日里也总需调理才行。这一路上奔波赶路,虽然已经为我安排了骑术最Jing湛的骑手,脚步最稳健的骏马,但即使这样我这身体也架不住这番不眠不休的折腾,现在已经是全身瘫软,气若游丝了。包青不会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做出这一番动静来,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我而已。他真敢让那帮家伙上来,那就是存心不让我活了。
好不容易把我弄到了东宣国,自然不可能在门口要了我的命,我心安理得转过头去不理他。
果不其然,身旁响起一阵忿忿不平的动静,最终却消失殆尽。
眼睛没有睁开,心里也一点轻松不起来,身体无一处不叫嚷着痛……也不知道乌兰现在的伤怎么样了,现在处处受制于人,等进了东宣国,还是要想想逃脱的法子……
眼皮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沉重下去,这身体果然撑不住了啊……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又是雕花大床,柔软的棉被,丝质的锦帐。动了动身体,便从各处传来丝丝刺痛,带着麻麻的酥痒,看样子,又是有人给我洗浴过上过药了。已经进了东宣国国境吧,我猜测着自己昏迷的时日应该不超过一日,看样子为了我包青那伙人不得不又加快行程……我轻轻躺下,不由苦笑,不管怎样,现在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一连几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修养身体。包青过来时我无一例外正在睡觉,然后这家伙很没道德的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给我换衣服!”
我装作没听到,慢腾腾又往床上爬去,被他一把抓住了肩头,手指有些用力,指甲直要嵌到rou里。
“莫要我再说一遍!”
“让我见乌兰。”我回头看他,这要求我已不是第一次提,却是一次次被他拒绝,这让我更加忧心乌兰有什么意外。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
“那么阶下囚现在要睡觉,请放手。”
抓住我肩头的手没有动,声音越过肩头传来,“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不禁好笑,我还真知道你的确不能拿我怎么养,我的药可从未失效过。
包青隐隐知道我在笑什么,不禁怒火中烧,手一扬,我便被他扔到了床上。然后整个人跨了上来。
我不禁皱眉,他到底想怎样?
包青压在我身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我也没有动,只看着他将脸贴过来,神色不停变幻Yin晴不定,最终手一挥,却是将我推开了。
“今晚府里有晚宴,如果你乖乖出现,我就让你去见乌兰。”
“先让我看到乌兰,否则一切免谈。”
“你……”包青横眉。
“让我见他。”我寸步不让。
显然他们对待囚犯的态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当我沿着长长的木质长廊走向关押乌兰的房间时,还在心理感叹他们优待俘虏的政策。这样看来乌兰也不会受什么苦了,心里总算稍稍踏实了些,然后又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