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善如流:“啊,是有点累了,头和背到现在还没好呢。承影,你那里有能替换的衣服吗?”我提起身上的衣服,装作很烦恼的轻抚额头:“这衣服我穿着有点小,而且,我一个大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不知道的会以为我有异装癖。”
他呵笑一声,也没深究,低下头从腰间挂着的小袋子里抽出了一件白色的华服,伸手递给我。我兴奋地看着他腰间那个Jing致的袋子,这就是所谓的乾坤袋吗?能装下一切的那个。但是当我看清他手里的衣服后,我再次抚额,对他说:“没有……穿起来轻便一点的吗?简单点的。”
承影缩回手,又埋首翻弄起来:“抱歉,我这里好像只有这样的……这件可不可以?”
我看着那华丽的白色四件套,无奈的点点头:“……好吧,总比没得穿好。”伸手接过来,从树上一跃而下:“承影啊,我算是……你的主人吧?”
承影笑笑,恭敬地低下头:“当然,你是我的神明,我将会用一生的时间来侍奉你,并会随你死去。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你的伤痛就是我的伤痛。我们,永远是一心一体的。”
我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消化他所说的话。他的意思是……只要我受伤,他也会受伤吗?反过来说,他受伤后,我也会受伤?
承影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抬起来掩了掩嘴,眼里有冷芒在闪动,但他的语气却很沉稳,冷静到连声调都没有起伏:“不过,我受伤,或死亡,都不会连累到你,请放心。”
我的心沉了一下。
我缓缓低下头,细碎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我的眼睛。怪不得,怪不得辜城说他很不好找,原来是这样。只要我死,他也就活不了了;只要我受伤,他也会承受一模一样的伤痛。这样的天大的惊喜,这样忠实的仆人,简直就是……简直就是……
“真令人恶心。”我张口,轻轻呵出一口气。
承影猛地睁大双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的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双唇微张:“你……你说什么?!”
“真令人恶心。”我重复了一遍,“你也是人,也是命,凭什么,自己的命要被握在别人手中?凭什么,要一辈子仰别人的鼻息而活?凭什么,要卑微的匍匐在别人脚下,承受自己不该有的痛?”
我抬起头,双眼微眯,眼神紧盯着承影,瞳孔中倒映出他绷直的身躯,“自己的命,就要自己紧握住,就算痛到浑身颤抖,也要握牢。”
有一些片段从我眼前闪过,搅得我心烦意乱:“这样的人生,真是糟透了。”我朝他走过去,右臂抵上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树上:“你看看你的样子,”
他痛的抽了下嘴角,脑后那块暗红的血迹如此显眼。我用左手解开他衣服上的系带,一把扒下他的衣服,露出右半边胸膛和脊背,泛青甚至深紫的后背大片暴露在空气中:“甘心吗?服气吗?凭什么?这样卑躬屈膝,换不来自己想要的。你已经对这生活臣服了吗?”
承影垂下头,没有说话。我听见他深呼吸的声音,甚至还有些发颤。他长长地吐出那口气后,低沉的说:“解除吧。”
我满意的笑笑:“解除什么?”
他平静地道:“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了。”说着,他抬手抓住我揪着他衣服的手腕,轻轻的,却不容抗拒的扯下来,“请在自己眉心取一滴血,涂在我右眼眼角处。”在整理好他的衣服后,他又抓住我抵住他脖子的右臂,再次扯下来。他抬起头,神色淡然,银色的长睫投下一圈Yin影。“还有,”他抬起手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一下:“耳朵……出来了。”
“耳朵?什么耳朵?”我正准备用指甲划破眉心,听到他这话后疑惑地摸摸自己头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对尖尖的、猫科动物特有的耳朵。
那对耳朵还在我手心里扑扇了两下,我感觉到头皮一下子麻了,脸上也开始僵硬。
承影的眼睛已经弯起来了,他又在自己身后比划了一下:“而且……尾巴也出来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tun部的地方,在原本空荡荡的地方我摸到了光滑的皮毛,像丝绸一样凉凉的顺着我的掌心滑过。
承影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看着他笑得捂着肚子的样子,只觉得头轰的一下子炸了。
我伸手去扯那对耳朵,没想到会疼的我呲牙咧嘴:“我是人吧?是人吧!是人怎么还会长这种东西?!”
承影笑得前仰后合。他居然一下子坐倒在地,以手撑地,乐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气急败坏,蹦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肩膀猛劲摇晃:“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你!别笑了!不准再笑了!听到没有!”
承影倚着树干拭泪,我耐心等着,他好不容易憋住,在抬头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居然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直接掀桌了,MD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又不是玩cosplay这耳朵和尾巴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之前明明还没有怎么一下子突然多出来了?!
我一顿,抓住一个关键点——这耳朵和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