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灵堂前,宁瑾一个人在守灵。现在侯府只有他这一子存活,这守灵之人当然是他来。嫡母和嫡嫂一回来就病倒了。
宁瑾除了要忙着侯爷和世子的丧事外,还要照顾嫡母与嫂子。老宅请了一位大夫住下,就怕嫡母和嫂子有个什么事还得老远去请大夫。
宁瑾看着火盆里的火,手中纸钱缓缓往里扔去。
灵堂上摆着两具棺材,换成普通人现在肯定吓死了。宁瑾却面不改色的守在灵堂,要是实在累了就靠在柱子上休息一下。
虽然一路上有冰镇着,但尸身还是出现了腐坏,所以明天他现在的父亲和兄长就要下葬了。
“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和大嫂的,你们的仇我也不会忘记,就当是报答你们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宁瑾对躺在棺材里的父兄说道。
他以前不争是因为不需要,有父兄顶着,他一辈子做个悠闲人就好。但是现在轮不到他不争了,不争不仅他没有活路,就连嫡母和大嫂与她肚子的小侄儿都没有活路。
只要他还活着,他们就不会放弃。所以他要争,还要把这些狼子野心的人全都斗倒,只有这样他才有平静的日子可过。
宁瑾觉得自己真是没有什么父母缘。前世是孤儿,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有爹娘,娘早逝,爹和他的感情也一般,现在也挂了,果然他是没有父母缘的人。
侯爷和世子被埋葬在祖坟里,宁瑾就这样送走了他这一世的父亲和兄长。
“母亲,大嫂。”
宁瑾去正院给嫡母和大嫂请安,看她们虽然脸色不好,但好歹能勉强坐起来。
“瑾儿,你来了。”
嫡母坐在榻上,有些无力的靠在一个丫环身上,要不是为了给宁瑾说一些京城里的事,她也不用现在挣扎着起来见庶子。
“给母亲请安,大嫂安。”
宁瑾请完安便把父兄丧事给嫡母和大嫂说了说,特别是当他说到父兄已经平安入葬的事后,嫡母和大嫂忍不住又哭了。
宁瑾抚额,女人就是爱哭。但他理解她们的心情,一个没了丈夫和儿子,一个则是怀着孩子时没了丈夫和公公,两个女儿谁也不知道谁更可怜。
好歹大嫂肚子里那块rou能给她们一些安慰,相信为了他她们也要坚强起来。
“母亲嫂子,你们可不能再哭了,嫂子小心动了胎气。”
其实最近大嫂就没好过,动了好几次胎气,现在能保下她肚中的胎儿,大夫真的是花了大力气,宁瑾让人把库中的好药全搬出来用了,就为了她肚中的那个不是是男是女的侄儿。
“对对对,老大媳妇小心肚子。”
嫡母这才想起来,立即喝止住了儿媳妇。伤心没错,但不能让她腹中的胎儿受罪啊!
“啊~~”
大嫂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差点又因为伤心过肚伤了腹中孩子,她也开始着急起来。
“去请大夫过来。”
宁瑾看着失了分寸的嫡母和长嫂,立即吩咐屋子里的人。
“是。”
立即有人去请大夫来,很快大夫就拉着药箱过来了。
诊脉过后,大夫收回脉枕。
“无碍,只是夫人不能再伤心过度了,不然腹中胎儿危矣。”
大夫这话很严重了,吓得世子夫人使劲点头。
“多谢大夫。”
看着大夫开了药,又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抓药,然后亲自送大夫出了正院门。
在正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宁瑾这才回到正房,看嫡母和长嫂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二弟,多谢。”
世子夫人向宁瑾点了点头,要不是他提醒自己,夫君留下来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二弟说的没错,为了腹中骨rou她也不能再悲伤。
“这是瑾应该做的,母亲你说的呢?”
宁瑾看向嫡母,可不敢接长嫂的谢。何况他还等着长嫂腹中的孩子降生呢,如果是个男孩就更好了。
“很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多礼。瑾儿你坐,正好我这会儿有点Jing神,跟你说说京城里的事。”
嫡母想到丈夫的弟弟脸色立即一冷,兄长去世,做为弟弟却没有回来,而是留在京城活动,希望把爵位落实在自己的头上,这样的兄弟亏得以前侯爷对他好,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当初夫君对他那真是好过自己的孩子,除了爵位只要是对方想要的,夫君能给的全给了,有时候自己的儿子和那白眼狼相比都不如,居然还要侄儿让叔叔。
和那白眼狼比起来,眼前这名庶子真是比他好太多了。侯爷和她都没有怎么在乎这个庶子,虽然没有苛待,但也算不上好。
与那白眼狼的小叔子相比,这庶子有良心多了。安份守己,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也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真心爱护的弟弟却是杀人凶手,为了爵位害死兄长和侄儿。而从不放在眼里的庶子去送了父兄最后一程,两厢一比,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