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早晨
灰暗的天空预示着朝阳的到来会有点艰难,夜巡系统刚刚解禁的“毋日之翼”透着空旷的苍凉,忽谈忽浓的晨雾弥漫在高高低低的建筑物之间,它们聚聚散散,有时候暗裔会产生它们是有生命的错觉。这种错觉暗裔并不陌生,他本来就习惯很早的起床,别人熟睡的时候,会让他感觉安全,只有感觉到安全,暗裔才可以做一些平时隐藏的事情。
今天暗裔站在夜子续的窗外打算看看夜子续在别人熟睡的时候能做些什么事情。公寓大楼的大门在迷雾中似乎移动了一下,一个黄色的身影从里面挤了出来,迅速地消失在迷雾中,在那个消失的地方,很快又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又消失了,可是马上又出现一个,接着也消失了,后来好像还有什么也出现了,也消失了……
黄色的身影并不知道这个别人都在熟睡的清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多的让人感到诡异。黄色的身影是堰星,她只是低着头只顾地走着,薄雾环绕在她周围,仿佛把她与这个世界隔离了一样。堰星的脚步最终停在资料馆后山的密林里,她站在一块稍稍平坦的地上,面对着资料馆的后面,静静地站着,偶尔有微风吹过,这时堰星的短发在微风里轻轻飘动一下,这是她全身唯一有活动的地方,可是她的内心呢?也是平静如水吗?
暗裔站在树后,他观察这个隐藏实力的女人,看她静静地站着,看她在寂静地山林中站着,看她在晨风中站着,看她在这个鸟儿还没来得及晨鸣的时刻一个人静静地站着。暗裔仿佛看见了自己,看见了恼怒、愤恨、痛苦、屈辱、挣扎、轻蔑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它们互相拥挤着,厮打着,碰撞着,它们疯狂地寻找出口,它们要出来,它们要爆发,它们像滚烫的热油一样,煎炸着让人发疯。只有在早晨,只有阳光即将到来的前的黑暗才能让它们稍稍平息一点,只有在万籁俱寂的黎明才能让它们慢慢平静下来。暗裔多么熟悉这个场景,那种安静的站立是孤独的绝望,他想抱这个女人,他想安慰她,他想对她说你不是一个人的,他不想让她绝望,因为他知道那种噬人感觉有多么可怕。可是……,他现在在监视她,捗咎已经锁定她了,她是实力隐藏者,她以后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暗裔你都是帮凶,你有什么资格去抱她、安慰她,暗裔你真是笨蛋。
堰星站了很久,薄雾已经渐渐散开,虽然朝阳依旧被灰色的云层遮掩,但是天已经渐渐亮起来了,“呼……”她长呼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脖子,终于开始移动脚步从山上走了下来。暗裔远远地跟着,“毋日之翼”的街道开始出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强大的运动量需要营养丰富的早餐,“毋日之翼”的每一名队员都有良好的早餐习惯,堰星走的是去食堂的道路,暗裔也打算先填填肚子,大早上站了一个多小时,还真觉得有点冷。
可是忽然眼前的人多了起来,挤挤拥拥地,堰星黄色的背影,在人群中一闪就不见了,暗裔顿时紧张起来,急忙分开人群想钻过去,可是越往里面走,人越多,人们好像被磁铁吸引一般,互相压的紧紧的,“前面被的路被堵住了吗?”目标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暗裔感觉有点冒汗,也不晓得暗裔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向谁发问?“呵呵,不是,你没看见吗?是吴氏兄弟!”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吴氏兄弟!”暗裔一愣,这才发现身边的人都在向着一个方向看,顺着人们的目光,暗裔好像看见两块染了色的肥rou——吴氏兄弟。
吴氏兄弟一夜之间好像胖了很多,尤其他们那两张大相径庭的脸,现在看起来竟然有了几分相似。膀肿的面部,将眼睛挤成了两条细缝,也不晓得是不是昏迷了,两个人紧闭着双眼,高高地挂在食堂门口的旗杆上,一动不动。暗裔想笑,因为他看见两条绣了牡丹的内裤,他能看见吴氏兄弟的内裤,是因为他们只穿了内裤。全身的淤青、血迹、伤痕告诉下面的观众,吴氏兄弟昨晚不平凡的遭遇——他们被殴打了!下手的人心黑手辣,甚至想至他们于死地,因为这对难兄难弟的翅膀都耷拉在身后。四只乱七八糟的灰黑相间的羽翼告诉了人们很多事情,比如他们低劣的血统、比如他们近乎丧命的伤势、比如他们确实是一对血缘很近的兄弟!
“活该!这对人渣,终于有人对他们出手!”人群中有人说出了暗裔的心里话。“前天他们还敲诈我来的,今天被挂在这里!真是痛快!”“恶人只有恶人降,他们平时无恶不作,遭人打击报复还不是迟早的事情?”拥拥挤挤的人群发出阵阵议论。“被公开殴打,明天管理委员会,又要忙了?”“不晓得是谁干的呢?被查出来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一个人能收拾了他们两个?应该是群殴!”“不管是谁干的,吴氏兄弟也有今天,被人打的现出了羽翼,真是报应呀!”
羽翼!看见吴氏兄弟暴露的双翅,暗裔心里一动,赶紧将目光从那两堆奇形怪状的肥rou上收了回来,在高高低低的人头中寻找黄色的身影。
“修理他们两个是简单的事情,一个人做不来,两个人做,两个人做不来五个人做。修理了还挂着这里,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了。”当暗裔挤出人群的时候,他听见一个憨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