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还在床上装死猪的王江洋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王公子?你醒了吗?”隐约可以听到是柳絮的声音。
王江洋纵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起床,谁让他人身自由还掌控在别人手里呢,有些时候大牌装不得。
打开门,打个大大的哈欠,懒懒往门框上一靠:“柳姑娘你有进步,起码不像上次那样私闯男人卧房。”
柳絮不理他,径直迈进屋。
“王公子昨夜挑灯夜战吗?怎的日上三竿还这般困倦?”
王江洋一下警醒,她这什么语气,非嘲非讽,要不是知道自己和她实在算不上朋友,都要以为她真的在关心他。蓦地,想起昨夜豆子说,半夜柳絮不在这留香坊,她去哪了?于是此刻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问候,立时引起了王江洋的戒心,遂只是笑笑:“我哪有那么勤奋,只是做了个美梦罢了,柳姑娘难道不知好梦留人睡吗?”
“美梦?不知是什么美梦让王公子如此念念不舍?”
王江洋眼珠一转信口开河。“呵呵,不过就是梦到留香坊发扬光大了,超过了兰履阁,成为重香第一家,而我也恢复自由身了。”
听到自由一词,柳絮瞳孔一缩。“说来公子来我留香坊也有近三个月了,半年之约已过了一半,公子可要好好把握时间。”
“这个不用柳姑娘提醒,江洋心里自然有数。说来,柳姑娘昨晚难不成也做了梦,还是噩梦?”
“此话怎讲?”
“没睡好啊,都有黑眼圈了。”王江洋连连摇头,心里暗道豆子说的果然不假,看样子柳大老板也是“夜不归宿”啊。
“黑眼圈,那是何物?”女人都爱美,柳絮也不例外,虽然不知道黑眼圈是啥,但也本能地捂住脸拉过镜子。
“那个啊,就是,嘿嘿……诶,有了!我想到一个赚钱妙法!”王江洋看着柳絮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突然想到既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为什么不在古代办个美容院呢?唔,商机无限,值得考虑啊……
“什么?”
“算了,没什么,这个以后再说。柳姑娘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哦,我差点忘了,”柳絮以从未见过的奇异神色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张艳红请帖递上来,“这个。”
“请帖?该不会请我去喝喜酒吧?”嘴上说笑着,打开贴子,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此致魅兄,今于六月二十三于迟雪塘摆荷花宴,恭候大驾光临。愚弟,雨林。”
六月二十三,不就是明天?
落款人是……雨林?
王江洋揉揉眼,确认没看错,真是雨林!
这可奇了,在重香的地盘上一个富家公子公然约会青楼小倌,他到底是啥来头,不怕被人抓起来咔嚓吗。
“这是谁给姑娘的?”
“一个穿着考究家仆打扮的人,放下贴子就走了。”稍停,又问道,“你会去吗?”
“会,为什么不会。”凌骨宫都查不出的神秘人物自己找上门来,怎能不去会会,何况自己正有事要找他帮忙呢,一夜随便丢出百两黄金的金主,不宰他宰谁。想得入神的王江洋没察觉柳絮听闻他会去赴约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
“哦,对了,听豆子说昨夜兰蔻在兰履阁昏迷了。”不知道柳絮知不知道自己夜闯兰履阁的事,王江洋用了“听说”。
“昏迷?怎么回事?”
“就是吃了这盒里的点心。劳烦姑娘找人验验,这点心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王江洋把食盒递到王泉晔手上。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去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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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六月二十三。明天就是赛美礼复试了,今天时间刚刚好,只要那雨林公子真的财大势大神通广大的话。
王江洋穿着一身素白长衫坐在雨林专门派来接他的轿子上,比刚到重香时稍长的头发刚好覆完后颈,明明和复古的衣服毫不搭调,但穿在王江洋身上长在王江洋身上,就刚好能奇异的融合出一种儒商的文雅,虽然王江洋骨子里和文雅这种词八竿子打不着。
至少,迟雪塘畔,雨林见到他时,他正白衣翻飞,飘飘欲仙,看得雨林一阵怔愕。天下间,竟有如此美男子。
“魅兄,好久不见,着实让雨林思念得紧啊。”今天的雨林可比上次在留香坊高调多了,虽然还是那样普通的样貌,但至少穿着不再那么朴素,这次是簇新烫金长衣,外披火红短襟,分外明艳抢眼。王江洋却只是暗自嘀咕,这么热的天,他还穿两件,当洗天然桑拿啊。
“呵呵,雨林兄近来可好?家中事务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劳你挂心。”
王江洋环顾四周,不是说摆荷花宴吗,怎么只有他和雨林两人。
“来来来,今名为荷花宴,其实不过是雨林和魅兄一次对饮畅谈而已,不必拘束,坐坐。”雨林像是看穿他得所思所想,自然而然地拉着他坐下。
王江洋警惕地看着桌上酒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