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两人早已走了,王江洋才缓缓回过身,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雨林,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
刚才说话的两人就是化成灰王江洋也认得,而要不是雨林及时拉住自己,只怕他已经冲出去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他和雨林都在高台下躲着,雨林怎么知道那两人会经过,还故意拦住他,让他听到两人对话。还有之前把他从桌台下拉出,救了他和兰蔻一命,他怎么知道会有人刁难。
王江洋越想越胆寒,以前虽然怀疑这人但没有太多交集时也没有太多戒备,现在看来他是大大地低估了这雨林的背景权势,以他的手段,轻轻松松让他混入赛美礼,怕说能在重香只手遮天都不为过。想起在迟雪塘畔他还那样放心地拜托他帮忙赛美礼作弊,若是他要害自己,现在他和兰蔻都死一百次都不止了。心头掠过一阵后知后觉的惊惧,以前从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此刻竟然后怕得腿软。
“你到底是谁?”王江洋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站稳身子,绷直了脊背,视线一刻不离雨林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呵呵,魅兄这是作甚?”雨林神态却非常悠闲自在,“我是雨林啊。”
“别打马虎眼!老实交代,否则--”下一刻,王江洋的手覆上了雨林纤细的脖颈。以前混帮派血拼时也不是没砍伤过人,最狠的一次把人砍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但真正伤人性命确实没有过的。不能否认,王江洋有点色厉内荏。
但一想到这个人的危险性,不弄清楚只怕他永无安宁之日,还有兰……兰蔻缓缓低下头,长睫毛忽闪忽闪的面容从脑海划过,王江洋一咬牙,把手又收紧了些,脸上表情配合着狰狞起来。
“魅兄何必如此,我若有心害你现在还会在这吗?”雨林还是一脸云淡风轻,仿佛脖子上的手不存在。
王江洋满脸怀疑地瞪着他。
“好好,说说说,先放开我再说行吗,这样实在不怎么舒服。”嘴上说着不舒服,表情却是似笑非笑的轻松。
王江洋犹豫片刻,还是松了松手,但仍然威胁的覆在雨林脖子上,准备若他的话稍有差池就一使劲扭断它。
“说吧。”
“呵,还真是无情,明明昨日我们还在迟雪塘畔饮茶作诗,现在就翻脸不认我这个兄弟了。”也不介意王江洋这个威胁的姿势,半开玩笑说完,雨林脸色突然一肃,“不错,我是有点背景,而魅兄,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我为什么在这。”顿顿,看看王江洋依然一脸警惕的样子,有点无奈的撇撇嘴,继续道,“我在这,一来是要帮你解围,因为我知道有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兰蔻公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暴露了就糟了。”
王江洋睁大了眼,不及开口雨林又道:“说来也巧,前日,我为你准备迟雪塘的荷花宴时,无意中发现有人在池畔鬼鬼祟祟地采摘什么。我留意了下,发现那人表面是在摘莲子,实则趁人不注意时偷拔着长于淤泥Yin暗处的乌笺草。这种药草吃了会使人长睡不醒,因为生长地大多Yin寒,不易找到,药铺也不会出售,我也是第一次发现迟雪塘里竟长得有。”
王江洋没说话,静静等着他说下去。
“一时好奇心起,我让人跟着那个拔药的,接着知道他进了兰履阁。我没再继续调查,想着是他人的事也就抛到脑后了,昨日你说要帮朋友我也不知道就是兰蔻公子。直到今日听闻兰履阁兰蔻公子病了,才蓦然联想起那事急急忙忙赶了来。”
雨林停下来,默默等着王江洋消化他的话。
“你的意思……害兰蔻的是那个云天豪?”
“极有可能。”
“为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云天豪一直在背后支持烟花楼的瑛浅公子,在他身上下了很大筹码,而突然冒出来的兰蔻正是他最大的劲敌。而且上届花魁正是云二小姐,以兰蔻公子比女子还美上三分的容貌云老爷哪能容得下。”
王江洋想着,似乎这样也说得通。可还是有点不明白:“照这样说,若真是中了乌笺草,那兰蔻怎么会突然醒了?”
“他是自己醒的?不是你把他救醒的?”这次换雨林惊讶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我连乌笺草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这倒怪了,按理说没有三日不可能会自己醒转。”
王江洋看着雨林皱眉沉思,眼神一凝,转开话题:“你刚才说一来,二来是什么?”
“二来?二来是帮魅兄提个醒。”
“什么意思?”
“刚才那两人的话魅兄不是都听到了吗?”
事情又绕回原点。“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勾结?”王江洋不死心地追问。
“呵呵,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反正魅兄已经知道情况了,下面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雨林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王江洋瞪视了半晌,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看着面前这张卖关子的脸,恨不得现在就使劲掐死他永绝后患。一转念,想到雨林背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