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瑄作思想者状坐在马桶上,此刻的他不得不接受两个现实,一是他昨夜喝醉后不仅跑到祁诺家里而且还跟祁诺睡在同一张床上,二是他大清早的在别人家的浴室里解决生理问题。
真是……丢脸丢到外太空去了。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许久,秦文瑄终究还是要去面对。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后,所有的尴尬都被他抛之脑后。
下了楼,祁诺已经摆好筷勺,等着他开餐。
“这是葱花面……”秦文瑄坐在位置上,却久久不动筷子。
“不想吃吗?”祁诺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葱花面会勾起秦文瑄对母亲的回忆。
秦文瑄摇摇头,“应该说,是很喜欢。”
“其实我母亲的厨艺很糟糕,但做葱花面却很拿手,每逢生日她都会做葱花面给我和父亲吃。”
秦文瑄夹起面条,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明明那么悲伤,为什么还要笑?
祁诺半身越过餐桌,伸手揪住秦文瑄的衣领,说:“如果你想要,任何时候我都可以给你做。”
这个似曾相识的举动,使秦文瑄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夜里发生过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他吻上祁诺的那一刻。
“我……”秦文瑄顿时一脸被雷劈了似的。
祁诺松开手,略感失望,似乎被嫌弃了。
“抱……抱……抱歉……那个……”秦文瑄涨红了脸,猛地站起来,急着跟对方解释,不料头顶撞上祁诺的下巴。
祁诺疼得直冒泪花,抬手捂下巴时,手肘碰到放在桌子边沿的杯子,杯子直砸在右脚背上,“唔!”
“祁先生……”秦文瑄想绕到祁诺那边,恰巧被刚才推倒在地的椅子绊住脚,没稳住的秦文瑄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此时两人心里的想法一致:真是祸不单行!
祁诺缓了下,过去拉起秦文瑄,“你还好吗?”
“啊……我没事。”
秦文瑄的膝盖红了一片,祁诺估计过会儿会留下淤青,“我这有药油,待会涂些,可以祛瘀。”
“你也是,下巴都红了。”
“我没关系。”祁诺扶起椅子,让秦文瑄坐好,“再不吃,面都要凉了。”
“昨晚的事情……”
“我没放在心上。”祁诺捡起杯子,杯子没有破碎成块,可杯壁上有明显的裂痕,只能扔掉。“你当时喝醉了,不是吗?”
祁诺转身进厨房扔杯子,却没看到当他说出没放在心上的时候,秦文瑄露出错愕的表情。
秦文瑄垂下眼帘,拿着筷子用力地直接戳到碗底。
祁诺走回位置上,说:“今天是周六,我们约好要去古玩展哦。”
秦文瑄仰起头,眼里充满了期待,“嗯。”
……
古董展览会的举办地址在市中心的商业大厦的顶楼,要上去还是得搭电梯。
电梯打开门,有几个人从里面出来。
一个带着黑色帽子,领子高高竖起看不清脸的人与秦文瑄擦肩而过。对方一扫而过的目光让秦文瑄迟疑了一下,他望向那人的背影,只觉得有些熟悉。
那人拉低帽檐,脚下加快,转眼间就消失在秦文瑄的视野里。
“怎么了?”电梯里的祁诺问道。
秦文瑄跟上去,摇摇头,说:“没什么。”
看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不断攀升至十六,秦文瑄脑海里闪现出那个戴帽子的人,他惊叫一声,引来祁诺不解的视线。
“祁先生,六月十六号我们学校有个开放日,你能来吗?”
对于秦文瑄的请求,祁诺一向都不会拒绝,“我会去的。”
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见到展览会入口站着一位约莫二十来岁,身着华丽的金绣牡丹旗袍的女人。修身的旗袍勾勒出她丰满的身姿,黑色长发梳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干脆利落却又不失典雅。她的容貌算不上标致,但那双迷人的眼睛自然流露出的笑意为她添了不少分。
秦文瑄拿出两张门票,女人过目后,盈盈一笑,道:“二位这边请。”
旗袍女在前带路,沿途的景象倒让二人颇为惊叹。偌大的一个楼层,竟被人装修成一个室内园林。
园林的水潭清澈见底,潭内的锦鲤在水下嬉戏,游动时荡起几轮涟漪,让那几朵含苞欲放的粉荷如同女子般娇羞得低下头。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块绕着潭边围成一圈,别致的鹅卵青石桥连通浮在潭中央的八角亭,四根朱红的柱子支起,醒目而坚固。潭边的君子竹苍劲挺拔,倒是有几分清逸的气息。
“请二位慢慢欣赏。”阿瑶掀开悬挂在入口的幔纱,邀请祁诺二人入内。
祁诺二人走进厅堂,一扇五叶的山河水墨针绣屏风遮挡了视线,屏风上的画并不算很抢眼,但经过时,一股淡雅的清香从那黑色的框架飘出,显然这并非凡品。
厅堂内的布置古色古香,韵味十足。字画,瓷器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