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你管我。”苏遇见顾南尘将那还在不死心的挣扎的壮汉交到旁边匆匆来迟的护卫们手中,才释然的隐隐翻了个白眼,松开了那青年的衣袖。
“你若能安分一些,我也不至于……”顾南尘蓦地止了声,垂下眸,若无其事的将手搭在苏遇头顶,“我也不至于受王下之托来保护你了,你说呢。”
“照你这意思,是我在惹是生非了?”苏遇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拍掉头顶的手,即使明知此刻不是和顾南尘斗气的时候,心里也清楚是这个男人的出现解了他的围,但是只要一遇到这个男人,他的情绪就开始莫名的不受控制。而越是无法控制自己,就越让苏遇感到焦躁,越焦躁,又越无法控制自己,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他却无法挣脱。
顾南尘别有深意的看了苏遇一眼,“你是无心,但这一切皆因你而起。你就该负责到底。”
“这不是因我而起!”苏遇瞪圆了眼吼出声。
“那就当我弄错了。”顾南尘上挑着眼扫了眼旁边怔愣的青年,安抚性的朝苏遇笑笑,“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本王不要你的道歉,”苏遇黑着脸,却是被顾南尘突然的示弱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这人怎么一会一种态度,听这语气,像是拿他当小孩子哄似的。
“好好好,我们晚点再说这个,”说完,顾南尘没理会那骂骂咧咧的壮汉,对着青年抬了抬下巴,冷然与刚才判诺两人,“说吧,怎么一回事。”
青年打量的目光在顾南尘与苏遇二人间徘徊了一阵,然后默默的垂下了头,“小人清墨,是……簌春楼的乐师。”
原来,清墨在极年幼时便因不明的原因,与家人离散,浑浑噩噩的走了许久,最后饿晕在簌春楼前,那老鸨当时见他生的清秀乖巧,一时同情,便拾回了簌春楼当个小儿子养着,经过这些许年,倒也将他培养成了一名乐师,专门帮楼里的那些舞ji配乐。要说这清墨也是好运,遇到簌春楼这样不做小倌生意的ji院,否则按他这相貌,又怎么可能到如今还是清白之身。
清墨也并非不自知的愚钝之人,自是更加尽所能的低调,也极少示人面目,可长期身处烟花之地,终究有些麻烦,如何也避不过。前段时间,那兵部尚书之子许靖樾便偶然撞见了清墨,便一直纠缠不休。要说这许靖樾,明明是兵部尚书之子,却偏偏极是厌恶粗鲁蛮横之事,喜好附庸风雅、舞文弄墨,见人便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倒真有几分文人的温润气质,也因此,他虽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流连花丛、男女不忌,却依旧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更是不少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轻声告诉苏遇,顾南尘皱了皱眉,“所以,且不说如此一个风流浪子为何偏偏对清墨纠缠不放,单单是用强这种事,便着实不像那许靖樾的作风。”
苏遇也觉得有些疑虑,但又觉得清墨的样子也不似撒谎,于是问那壮汉,“你家主子是不是许靖樾?”
那汉子被顾南尘的眼神震慑住,虚张声势的喊道,“是又如何!”却连声音都在发颤。
“不如何,即是如此,我们就去兵部尚书许大人的府上走一趟好了。”苏遇微笑着道。自他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有意思的事,怎么说他也要插一手。
顾南尘见苏遇如此热衷于此事,尽管知道他只是刚清醒,像个孩子一样对陌生的事物都有些图新鲜罢了,但是一想到那牵扯其中的清墨还是略感不快,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可是关键角色,没有他,此事也没法查下去。
顾南尘只好默默的叹了口气,跟上苏遇的步伐,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王爷走这么快,可是知道去许府的路?”
苏遇的脸开始泛红,回过头瞪了顾南尘一眼,恶声恶气的喊道,“混账!还不快给本王带路!”
顾南尘解气的大笑出声,拉着苏遇,不顾他的挣扎,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清墨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两人的背影,一会才默默跟上。顾南尘带来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也只好小心翼翼的紧随主子身后。
许府。
苏遇Yin沉着脸,翘着腿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四周。
“王爷,老爷真的不在,”许府的老管家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见他无动于衷,求助的眼神只好投向苏遇身后的顾南尘,“这位公子……这……”
没想到这一下更是激怒了本就在生闷气的苏遇,“你看他做什么!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他插手!你家老爷不在,就叫那许靖樾出来。今天若是见不到人,本王就不走了!”
顾南尘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默默的对管家摇了摇头。
这林管家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小王爷如此难应付,只能附和着,“是是是。只是这大公子他……他……”
“不知王爷大驾,家父不在,在下招待不周,实在是有失礼数”,闻言,苏遇等人皆将目光投向说话那人,来人银冠束发,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流露出几许风流的气韵,鼻梁高挺却并不显得英气勃发,加上那轻轻勾起的唇角,只让人觉得温和而宁静。一件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