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熏公子来访。”信向正趴在床上看书的结伊禀报。
结伊头也没抬的说:“告诉他,说我不在。”
信出去了。
信是结伊专属的侍卫。自从他洗礼后,他的父亲就配给他了信。结伊知道,他的父亲有一个很亲近的侍卫,叫红。好像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都是红去做的。在将信给他的时候,他的父亲称信是他可以信赖的人。后来结伊才知道,信是特种部队出身的,后又经过了皇家侍卫的培训。虽然信才刚刚成年,但在同龄人中,他是最棒的。
结伊收起了书,坐在床上,有一瞬间的怔愣。
信又走进房间,来到窗前,站住。
“他走了吗?”结伊的声音有些飘渺。
“是的。”信恭敬的回答。
结伊没有说什么,躺到了床上。
孙熏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没有用多久的时间,他就把结伊当做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孙熏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是少爷,他是他们家这一代唯一的公子。在加上家里人的乐见其成,孙熏几乎天天往皇宫里跑。当然,结伊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不少属于他家的秘密。大人们总是这样,把小孩子当做小孩子,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不避讳他们。结伊承认,和孙熏在一起,会让他感觉很轻松。只不过,他最近有些厌烦了。
“备车,我要去教堂。”
结伊从床上下来。有些地方,他早该去了。有些事情,他早该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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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的方向是德保大教堂,也就是在结伊出生后不久才修建完成的皇家教堂。同时,它也是昼宣国最大的教堂,也是唯一一个由祭祀主持的教堂。
祭祀是这个国家特殊的存在。按结伊的理解,祭祀的身份,其实有点相当于以前中国古代的国师。在教堂中任职的神职人员中,职位最高的是主教。昼宣国中,每个城市都只有一所教堂,教堂的兴建由国家出资,而每所教堂都拥有一位主教。主教之间相互平等,凌驾于主教之上的职位,便是祭祀。祭祀只有一位,在皇家的教堂中任职,但他也可干预别的地方的教堂。根据结伊的了解,整个大陆的宗教,等级几乎都是这样的。大陆上所有的人共同信封同一个神,只不过这个神在各个国家的叫法不一。在昼宣国,就叫做神。而像血族的埃德曼帝国,神则被称为创世。
教堂坐落在一座广场的中央——祈愿广场。祈愿广场大体呈一个梯形的形状,是昼宣国举行庆典时最常用的地方。广场的两条侧边上分别是都城的市政厅和育婴院,入口正对着的便是气势宏伟的皇家的教堂。教堂修缮完毕后,便向公众开放了。现在是上午9点左右,正是祷告的时间。远远地,可以听到从教堂中传来的儿童唱诗班演唱的歌声,广场上也有很多人在徘徊,欣赏着这座举世闻名的教堂。
结伊没有进去,而是让司机将车停在了离教堂不远而又不会被一般人发现的地方。看着那座拥有着哥特式房顶的高大教堂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神圣十分,结伊陷入了沉默。
车中放着舒缓的音乐,司机被结伊打发走了,只剩下信和他在车里。原则上,无论任何时候,信都不能离开他的身边。
信偷偷看着一言不发的小主人,心中有些忐忑。起初知道自己将要成为殿下的贴身侍卫时,他并不是很高兴。但来到殿下身边后,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才4岁的孩子了。在皇宫中,所有人对殿下的评价,不是天使,便是贴心。可这些只不过是这个孩子做给别人看的表象罢了。在没有人的时候,殿下最常做的事情便是看书。看一堆堆对他来说都有些晦涩的书籍。再不然,就是发呆。殿下常常看着窗外,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那时候他的周身都会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而他眼中的忧郁和伤感,根本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拥有的。
渐渐地,天色暗下来,太阳也开始要回家休息了。人们三三两两的从教堂中走出,纷纷回家。结伊终于下了车。信跟在他的身后,结伊没有阻止。
从后门绕过,进入教堂,教堂中已是空无一人了。教堂很高,夕阳的橘黄色光线透过五颜六色的玫瑰窗上的玻璃进入,为这个空旷的地方赋予了一丝温暖。结伊缓缓的走在过道上,一排排座椅从他的身旁向后退去,慢慢的,走到最前排,站住。
看着面前的光十字架。每个教堂中都有用来做祷告的十字架,而皇家的教堂,用的却是光十字架。在面对着众人的墙上,镂空出一个十字架的形状,光线从镂空处透进来,形成了所谓的光十字架。这是只有皇家教堂才被允许的十字架形式。此时因为光线的关系,光十字架呈现出了一种拉长的、略带黄色的样子。
“小殿下现在来此,有什么事吗?”
结伊回头。在教堂另一头与他相对的位置,祭祀站在那里。他仍是一身白衣,迎着光线的面庞一时间有些模糊。
结伊转回头,没有理那个突然出现在教堂的人。
对于结伊的无理,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