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美的青花瓷小盒盛着淡青的药膏,微微散发出一种清凉的味道。纤细的指头挖了一块膏药小心地涂在伤口上,先涂了一层在外面,又把指头插了进里面小心地为里面上药。一双凤眼轻抬看着那痛得直冒冷汗的身子。苏晓晓心里觉得好笑。“平日里就你最霸道了。这算不算报应呢?”宇文翎回头瞪着他。“你给我专心上药。”苏晓晓看他那只能叫,不能动的狼狈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什么可笑的,就当被狗咬了,哼”宇文翎气恼地扭头,很快又转了回来。一脸兴奋又惊恐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被狗咬了!还真是不错的自我安慰法。景慈黑着脸站在门口。“安康,我们回去。”景慈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竟不自觉地走到这儿来看宇文翎。可那家伙竟敢说那样的话。亏当时他还那么兴奋。看景慈要回去,宇文翎心急地跳起来。“小慈,啊!”听到那惨叫声,景慈的心一下子了起来,已跨出去的脚停在半空。只一秒,景慈的心可谓是千回百转了一翻。最后还是担心地转回身。一看那宇文翎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一幅委屈至极的样子,在看到自己回来又兴奋地像只撒娇的小狗。再加上他现在抬高了屁股的样子,仿佛就是在摇尾巴。堂堂九千岁这幅模样见人,景慈什么气都已消了。但这会儿不知该说什么。见他的伤苏晓晓照料着也就放心了。只道了声谢便跑回了自己房间躲起来。
开着窗,铺一张白纸在案几上,手中的狼毫笔在纸上宣染着窗外的美景。沈丛云自豪地抬起头望着窗外。他在考虑做个画家。现在江湖太平,他天天在山庄里无所事事太浪费人生了。盯着远处天空中惭渐明朗的点黑影,沈丛云皱起了眉。飞快地收起大作,沈丛云看着一只雪白的信鸽一头扎进墨盒里,再滚过案几摔在地上。看着一片狼籍的案几,沈丛云用布抱着那只笨鸽子取下了绑在它红色小脚上的竹筒。“你。马上给我滚!”一扬手就连布一起扔出窗去。那已乌黑的鸽子挣了两下,终于在落地的瞬间飞了起来。沈丛云从竹筒中抽出一张小签。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夺门而出。
“沈丛云求见盟主。”趴在床上还和苏晓晓斗嘴呢。听到左护法焦急地声音,宇文翎收起笑脸。苏晓晓帮开了门,沈丛云径直走到床前,双手递上小签。看小签中的内容,宇文翎一手捏碎了小签。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些该死的余孽!没想到太子的人竟敢回来找死。宇文翎看着整理药箱的苏晓晓。这事只怕还要晓晓才能办。寻思了半天,宇文翎才开口:“晓晓,去一趟宁州可好?”看他依旧整理药箱没反应,宇文翎也只能等。关上药箱,苏晓晓抬起头道:“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静,宇文翎更不放心了。“我去收拾东西。”说罢已离开房间。宇文翎想叫住他,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抬起头看着沈丛云,宇文翎吩咐:“万事小心。好好照顾晓晓。”沈丛云抱拳“属下明白!”见宇文翎没什么别的吩咐,沈丛云转身离开。“等一下。”沈丛云停下来静候。“让庞天佑跟着去。”宇文翎不放心苏晓晓,毕竟他不会武功。“盟主,这恐怕不合适。”唐家兄妹已出庄办事,左右护法再走了。万一敌人来庄,以现在的宇文翎只怕危险。“他们还没那胆子来。”这钰阙山庄岂是这么好闯的。“是。”沈丛云领命。
手中的书已打开坚在面前半个小辰了,可还是那一页没动过。再笨的人也知道那看书的人并无心看书。心早已不知飞去哪儿了。不过安康很清楚。景慈肯定又在想着那个九千岁了。自从两人从冰窖中出来后,景慈就总爱想着宇文翎。安康不知道他俩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几天前的事康却很清楚。少爷失身于九千岁了。之后景慈就不再是偶尔发呆了,而是一天到晚的呆坐着。安康担心的就是以后景慈要吃亏了。
抬头看见苏晓晓进了拱门,安康轻轻推景慈。“少爷。苏大夫来了。”景慈总算回过了神。看到苏晓晓手掐一个药瓶进来,脸色似乎不太好。安康很识趣地退下并为两人关上舍门。苏晓晓把药塞进了景慈手中,景慈认得那是什么药。“我要马上出一趟远门。王爷就由你来照顾。”苏晓晓以命令的口吻说。景慈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就听着苏晓晓交待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到了最后苏晓晓紧抓着景慈的手,眼里没有平时的光,只带了重重的哀伤。静静地看着景慈的双眼,苏晓晓缓缓地开口:“花开须折直径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手握着青花药瓶,景慈看着苏晓晓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回想着这句诗的意思。他有点不明白苏晓晓的意思,没让安康跟来。景慈站在宇文翎的门前看着手中的药不知该不该进去。正在挣扎中只听里面的人开口了。“站在门外干吗?进来吧。”景慈做了个深呼吸推开了门。宇文翎趴在床上,见是景慈兴奋地抬起头打招呼。自从那天来了一次在门口就让宇文翎给气走了,景慈就没再来看他。景慈没有坐到床上,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床边。宇文翎伸手握着他的手。“小慈!”景慈像触电似的飞快地缩手。看到宇文翎僵在半空的手,景慈尴尬地低头。宇文翎知道缠绵时景慈的神智多被药物所控,才会开口说爱自己。只是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那是景慈的真心